夜晚的山风凉得干净,吹起窗边白纱帘,也吹散了整整一天的疲倦。
屋内的灯光昏黄柔和,七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刚收拾完的餐后茶水和教具。他们没有提前约好,但下意识地都没离开。空气里似乎飘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这是他们支教最后一晚的夜谈,是他们彼此都不愿先提起的惜别。
张真源率先打破沉默,笑着指向对面:“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被小朋友叫‘张老师’叫得心甘情愿。”
“你什么意思?”他瞪圆眼睛,“我一直是很有耐心的好吗?”
刘耀文忍不住接话:“你那叫耐心?你第一天差点被几个调皮鬼逼疯,第二天就换严浩翔跟他们打篮球转移注意力。”
张真源脸颊一热,嗫嚅了句“那是战术”,却也没再反驳。
他们的笑声洒满整个房间,一点点填满之前因为突发事件而紧张压抑的缝隙。那场突发的食物中毒事件虽然被迅速妥善处理了,但对于所有人都是一次沉重的提醒。
丁程鑫靠在靠垫上,手中捧着一本孩子送的画册,目光落在第一页的涂鸦上,忍不住轻声:“其实那天我真的怕了。怕咱们哪一个人倒下,怕那群孩子哭着喊我们名字我们却救不了。”
所有人都静了一瞬。
贺峻霖转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稀有的低缓:“我懂你说的那种怕。我那天看严浩翔抱着小孩冲出去,心跳都停了半拍。”
严浩翔没有接话。他只是轻轻笑了笑,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
贺峻霖凑过去看,是一张排期表,上面细致地记录了七人下一阶段的个人行程安排和休整期。他看了一眼,心头一震。
“你什么时候写的?”他问。
“这两天。”严浩翔轻声回答,“怕大家刚回去就被安排工作,我提前给公司打了招呼。”
宋亚轩有点惊讶:“你自己也快要拍综艺了吧?”
“推了,”严浩翔语气平静,“这种时候,不能让大家一散就再也找不到节奏。”
马嘉祺放下水杯,注视着他:“你不是一向都说,节奏是靠自己把握的么?”
“是啊。”他点头,目光仍然温和,“但我们现在是一支团队了,不是一个人单干。”
屋里静了两秒,像是所有人都在默默咀嚼他这句话里藏着的意味。
刘耀文忽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定个下一阶段的目标?”
“比如?”张真源懒洋洋地问。
“比如,”他狡黠地笑,“——下一次合宿。”
“哎!”宋亚轩立刻举手,“我建议去海边!上次你们说要带我看海还没兑现!”
“可以。”严浩翔难得主动接话,“我们去青岛,顺便给夏季新歌拍MV。”
贺峻霖惊讶地看他:“你不是说那首歌还没写完?”
“我写完了。”他把笔记本递过去,薄薄几页纸,歌词干净又澄澈,每一句都像是山谷回响,写的是七人的故事。
马嘉祺接过来,轻轻念出其中一段:
“七个人走过长街短巷,有时背光,有时逆风,
却始终记得彼此眼中的灯火不灭。”
他念到一半,声音不自觉地哽了。
“这首歌叫《灯火》。”严浩翔轻声补充。
贺峻霖看他:“你不是说最后一首歌想留给自己吗?”
“后来觉得,”他看向窗外那轮慢慢升起的月亮,“我想留给我们。”
众人皆不语,却齐齐露出笑意。
深夜十一点,村里的电早早停了。他们搬着折叠椅去了院子,仰头看星星。严浩翔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椅子上,静静望着天空出神。
宋亚轩坐过来,把半个西瓜往他腿上一搁:“吃吧,今天最后一顿夜宵。”
“你就不怕明天回去被教练骂?”
“他又不是你。”宋亚轩一口咬下去,“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吃。”
他们笑着说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未来,也聊着过去。有人提到出道,有人提到某个曾经吵架的夜晚,也有人低声讲起那场雨夜的分歧。
没人刻意煽情,但每一句都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彼此:“我们走了这么远,还能再继续。”
夜深风凉,他们依旧围坐着,像是故意想把这段时间拉得长一点,再长一点,好不被生活的奔流一冲就散落天涯。
而那张还没写完的合宿排期表,放在严浩翔的行李箱盖里,被他反复折叠,又一次又一次展开。
——他始终相信,只要有人记得,就不会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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