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边铺着一层浅粉色的云。落日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乡村小道上,晚风夹着山林草木的气息,驱散了一天的暑气。
严浩翔坐在教室门外的石阶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慢慢地揉着太阳穴。整整一天的支教课程终于结束,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放进了蒸锅里煮了一整天。背后教室里还传来几个留堂学生的轻声交谈,但他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哥,要不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宋亚轩从后头蹿出来,嘴角还粘着一小点粉笔灰,看上去像个刚从黑板下跑出来的活力娃娃。
严浩翔头也不抬,“你做?你上次泡的方便面都煮成了米糊。”
“那是创新。”宋亚轩笑嘻嘻地坐下,双腿一伸,鞋尖轻轻碰了碰严浩翔的膝盖,“你今天讲课讲得很好,小朋友们都在悄悄给你画画,说你像超级英雄。”
“我这个超级英雄,”严浩翔自嘲一笑,“明天还能不能爬得起来都是个问题。”
宋亚轩偏头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教学楼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丁程鑫和张真源抬着一箱矿泉水走过来,边走边斗嘴。
“你就不能一口气搬两箱?我一个人搞定了,你在旁边光喊加油。”
“嘿,我负责的是精神支援,你以为谁一路跟老师沟通安排场地的?你倒是只知道抬东西。”
几人凑在一起,像某种不自知的归属,热闹、沉静又恰到好处。太阳落下山头的那一刻,谁都没有说话,他们一起望着余晖熄灭,仿佛时间也静止了一下。
直到刘耀文提着一袋从镇上带回来的药走回来,气喘吁吁地喊:“你们还能不能帮点忙?我一个人拎回来手都要断了!”
“谁叫你不早点走。”马嘉祺从教室里探出头,“你是我们中跑得最快的啊。”
“可我没说我要跑得最累!”刘耀文皱着脸把药袋丢进教室,却轻轻地为已经躺在课桌上的贺峻霖盖好了外套,“他还是发烧……我去厨房烧水。”
严浩翔站起来,接过药袋,动作轻柔:“我来吧。你去歇歇。”
刘耀文没有拒绝,只是在经过他身边时低声说:“你自己也别硬撑。”
厨房里的灯昏黄,灶台还是老式的柴灶,需要蹲着烧火。严浩翔跪在地上,一边加柴,一边用力咳了几声。他没跟任何人说,其实自己昨晚没怎么睡好,胃也隐隐作痛。但现在,他没空管自己。
水烧开的瞬间,窗外的夜色完全盖住了天空。他端着水回教室,张真源已经把退烧贴拿出来,贺峻霖半醒半昏地靠在桌边。严浩翔把药磨碎,调进温水中,蹲下来轻轻扶着贺峻霖的头:“来,喝一点。”
贺峻霖咕哝一声,像是意识模糊时仍知道是谁在照顾自己,靠过去时,整个人都放松了。
“谢谢……”他喃喃说。
严浩翔没回话,只是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把手探上他额角——烧还没完全退。张真源递来额温枪,一测,还是三十八度五。
“我今晚陪他。”严浩翔轻声说。
“哥,你不是也……”
“我没事。”他说这话时,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反正我也睡不着。”
其他人没有反驳,只是悄悄为他铺好隔壁的桌椅。刘耀文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低声说:“等你困了,记得叫我。”
夜深之后,教室里一片静谧。严浩翔坐在贺峻霖身边,看着他细微的呼吸和额上的汗珠。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几声虫鸣。他突然明白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责任感”,不是因为台上需要他唱得更好跳得更稳,而是因为这些人,这些在他身边一点点成长的人,正在把信任一次次交给他。
那是信赖、是依靠,是他没说出口的牵挂。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上有轻微红点,是早上被蚊子咬的。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来之前也被一句话打动:“不是每段旅程都要奔赴远方,有些路,是为了走近彼此。”
灯光下的他,眼神终于不再漂浮。
第二天清晨,天刚微亮,队员们陆续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
严浩翔倚着教室角落的墙睡着了,脑袋无意识地靠在膝上。贺峻霖盖着毯子躺在桌上,体温终于降了下去。他的手搭在严浩翔放在桌边的手上——像是无声的安慰,也像是一种延续了一整夜的守望。
张真源悄悄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没发微博,只是放进了团队共享的相册里,命名为:“日常守护。”
马嘉祺靠在门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走吧,今天该轮到我们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照进教室,光线恰好铺满严浩翔的侧脸。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睁开眼。
教室外,小孩们的笑声已经在空气中飘散开来。生活依然继续,队伍也在向前走。但不同的是,他们都知道,有一个叫“严浩翔”的人,在无声中,替他们挡风,也悄悄学会了敞开自己。
——他不是永远的保护者,也不需要装作无懈可击。
他们在慢慢学会,如何互相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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