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厅外的天色渐暗，城市的光亮开始浮现，像是万千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严浩翔把擦汗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踢掉舞鞋坐在地板上歇息。练习了一整天的编排，从新歌舞台到年末录影，他们的时间被安排得密不透风。可这一刻，没人抱怨。
“你腿没事吧？”宋亚轩把水递过来，坐在他身边。声音不大，却带着那种一点点温柔的关心。
“没事，”严浩翔接过水，嘴角带笑，“你才是，今天跳得太猛了，回去记得贴药贴。”
“你不也给刘耀文准备了一整盒吗？”宋亚轩打趣，“现在我也能享受VIP服务？”
“你早就是了。”严浩翔侧头，看他，眼神平和如夜里浮动的灯光。
身后的玻璃门开了，马嘉祺走进来，夹着几页打印纸：“导演组改了流程，最后一组合舞提前，你们排练顺序要换一下。”
“换我们第一？”刘耀文拖着垫子走进来，额头的汗没干，“怎么回事？”
“说是灯光组的时间调不过来，我们动作里互动多，要调预埋轨道。”马嘉祺皱着眉，递出纸张，“要不今天先试一下？”
丁程鑫早已经拉开衣领在那边散热：“试吧，反正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不差这一点。”
“你说得像是自己不是主领舞一样。”张真源拎着音响遥控器，“你不跳我们都转不动。”
众人一阵笑。连呼吸都缓了几分。
他们回来了，从那片山和泥泞的道路回来，再次置身于万丈灯光之下。他们走上熟悉却变了模样的舞台，而这一路上，是彼此的存在让这段过渡显得没那么冷。
排练开始了。几次试跳后，刘耀文突然卡住脚位，一个急停没刹住。
“别动！”严浩翔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冲过去扶住他。
“我没事。”刘耀文笑着，“鞋底有点滑。”
“你是不是又偷偷换了新鞋垫？”贺峻霖从后面翻出一小片防滑贴，“你们两个是不是一起定的？”
“我们有个群。”刘耀文坦白，“‘浩翔定制小铺’。”
“下次能不能拉我进去？”张真源举手，“我最近肩膀不太好，想买那种护肩薄款的——”
“行啊，”严浩翔没忍住笑，“但你进来之后要发三条感恩语录。”
“比如？”张真源挑眉。
“‘感谢严浩翔每日关照，保温杯从未空过。’”严浩翔瞪着他说，“‘如有虚假，自愿接受热姜汤三天。’”
马嘉祺一边听着，一边把背对镜头的镜头组调了位置，过了一会儿才说：“行了，不说笑了，最后再来一遍，导演组说等我们成片。”
音乐响起。
动作一拍一拍踩得整齐利落。倒不是因为谁练得更拼，而是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一支舞背后，承载了什么。
这不是一首普通的编排，是他们重返主舞台之后，第一个面向全场粉丝的亮相。
严浩翔转身时，眼神与宋亚轩对上，后者轻轻点头。他再旋转出去时，已经准确踩上了定位点。
丁程鑫原本左臂的挥幅略大一点，但看到张真源偷偷调小幅度后，也默默配合着调整了速度。
刘耀文起跳前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充气。落地时，严浩翔已经稳稳接住了他的惯性。那一刻，空气仿佛凝住，全场只剩下鞋底摩擦的声音和呼吸声。
曲终。
他们站成一排，肩并肩，汗水湿透衣襟，呼吸都不规律了。但没人说话。只有某种情绪，从他们肩膀上传递开来。
“就这版吧。”马嘉祺说，“不用改了。就这样最好。”
“我剪个预告给导演。”张真源拿起手机，“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吃干饭的。”
“但我们也得吃饭。”宋亚轩起身，“要不要去对面那家火锅？”
“今天太晚了。”严浩翔看了眼时间，“我们定点吃吧，我手机上还有积分。”
“我知道你有，你积分多得可以换一台料理机了。”刘耀文拍着他肩，“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偷给大家点餐时累积的？”
众人起哄。
他们收拾器材，穿上外套，推开排练厅的门时，外头已是灯火通明的夜。
走廊尽头，冷风轻轻吹过。窗边摆着上次演出留下的道具，一束还没凋谢的花，和一个写着“TO TYS”字样的手牌。
严浩翔顿了一下，伸手把那束花扶正，顺手把卡片拿进了怀里。
有些时候，他们并不需要再说什么。
他们已经把所有的感谢，藏进了动作里，埋在了目光中，握进了彼此之间不需要言说的细节里。
这，就是他们的归来。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彼此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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