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在洁白的墙壁上投下一道柔和的金线。房间里还弥漫着一丝昨夜残留的安静气息。严浩翔醒得比闹钟早了几分钟,睁眼时,天光未亮全,但他已经无法再入眠。
他的身体还习惯于支教时的作息。即使回到城市里舒适的床铺,时间仿佛依旧停留在那个被蝉鸣和尘土包裹的教室。那里的空气很热,却也很纯粹。现在,枕边是平稳的呼吸声,是熟悉的墙,是安全的感觉——可他知道,心底那片山谷不会那么轻易平息。
他轻轻翻身,取下床头桌上的笔记本。那是他回来后开始重新整理的“健康档案”,记录着每一位成员的身体状态、饮食习惯、药物使用、过敏源,还有情绪起伏的周期线。
笔记翻到新的一页,他写下:
6月16日,刘耀文——昨晚过敏反应较轻,推测为外卖内调味料不合,建议今日饮食清淡。
宋亚轩——训练结束后出现轻微肌肉拉伤,需减少跳跃动作。
丁程鑫——腰部仍未彻底恢复,昨夜未佩护具。提醒。
马嘉祺——情绪易怒。复查日程提前。
贺峻霖——无异常。睡前主动洗水壶,行为偏日常安抚型。
张真源——梦话明显,疑似梦到未完成的直播台本?(他真该早点睡。)
他写着这些字时,嘴角微微上扬。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是楼下训练厅早到的工作人员在运器材。他抬腕看表,时间刚过六点半。差不多了。
他轻手轻脚起身,蹑手蹑脚穿过长廊,把昨晚提前泡好的枸杞红枣茶装进七个小保温杯。每个人杯子上贴着不同颜色的卡通贴纸,是上次团建他们比赛贴的:刘耀文的杯子是被撕烂的恐龙,宋亚轩的是斜着长耳朵的兔子,丁程鑫坚持要一个秃头企鹅,马嘉祺嫌弃所有图案,最后选了一个写“你别烦”的表情包……
他正把最后一杯放回托盘,就听到有人从走廊另一头喊他。
“浩翔,你又起来泡养生汤啦?!”声音是张真源的,带着一点迷迷糊糊的鼻音。
严浩翔回头,轻声笑了笑,“早起的人有口福,要来一杯吗?”
“你就不能让我睡懒觉,闻着就饿。”张真源抱着枕头走近,又打了个哈欠,“我是不是昨晚梦话很吵?”
“是的,你喊了‘嘉祺别改我的词’,还说‘这句押韵感被你搞没了’。”他打趣地说。
张真源脸一红,手一挥,“我不听我不听!”
脚步声逐渐汇聚,寝室门打开的声音、浴室传来冲水声、有人踩着拖鞋走过地板的啪嗒声,熟悉的生活节奏在阳光洒进来的时候缓慢地展开。
刘耀文最晚起,一脸没睡醒地端起那杯恐龙保温杯灌了一口,反应两秒后皱眉:“这味道……你是不是偷偷加了黄芪?”
严浩翔耸肩,“不然你昨天还咳嗽呢。”
“哥,你是不是我妈请来的私人保健员?”
“我可不收工资。”
丁程鑫拖着护腰坐在沙发上,“我支持给他发工资,毕竟你们六个都靠他续命。”
“我是靠他枸杞续命,你们几个是靠他念叨续命。”
笑声在客厅里弥漫开来,一如既往地自然,没有谁刻意,彼此在这个城市的清晨重新拥有了一个“家”的模样。
但严浩翔心里知道,这样的平静来之不易。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在山路上喘不过气、第一次在教室门口被孩子们围住、第一次夜里背着氧气罐走回宿舍。他不说,但他知道,是他们拉住了自己,是这群人一点一滴拼成了他仍愿意走下去的理由。
此刻,他把装着手写图表的行李箱重新合上,轻拍箱盖。
“我们今天排练完,要不要集体去那家你们说过的西北面馆?”他忽然提议。
六人顿了一下,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好啊!”
“浩翔请客!”
“诶?为什么是我?”
“你健康得最早!”
“我最小吧?”
“你不最早起吗?”
笑声再次炸开,严浩翔无奈地笑,举起双手投降,“行行行,那我请,但你们记得别偷偷给我碗里夹辣椒。”
“我们会光明正大地夹。”
日常,就是这样,在一来一回的拌嘴里,在温柔的坚持里,在阳光照进房间的一刻里,悄然开始。而严浩翔在这一刻意识到——回来了,也可以是一种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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