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空调微微吹着,房间里却被黄昏的余光洒成一片暖色,像是一层柔软的纱幕,把所有声音都拉得很远。张真源蜷在长沙发的一角,手里翻着一本没翻完的书,却一页都没看进去。他眼神虚浮,时不时瞟向对面茶几上的药盒——那是严浩翔下午出门前特意叮嘱刘耀文记得提醒他吃的。刘耀文此刻正站在窗边接电话,压低了声音,语气一反常态的认真。
“嗯,好,我知道了,他最近确实吃不太下东西……明天的时间能往后调一小时吗?我试试看。”
他挂断电话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张真源,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那盒药上,又在沙发前的纸杯上停了一秒,才迈步走了过来。
“该吃药了。”他说,语气不重,却像是在下达一项无可商量的命令。
张真源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般合上书:“这药真难吃。”
“那也得吃。”刘耀文轻笑一声,顺手把纸杯递过去,“你不是说你最受不了严哥看你皱眉的样子?现在严哥没在,你爱怎么皱就怎么皱。”
“哼,他自己前几天吃药也皱得跟只刺猬似的,还不让人说。”张真源小声嘀咕,但还是乖乖接过药,一仰头干脆吞下。
这时候门被打开一条缝,宋亚轩探头进来,手里拎着两盒泡着的足浴包,头发有些湿,应该是刚洗完澡。他一眼看见刘耀文正在收拾药盒,便眨眨眼:“怎么了?又有人偷懒不吃药啦?”
“没有,”刘耀文抬头看他一眼,“你还不快去把严哥叫出来,泡脚水都准备好了。”
“他不是说今晚要写东西,不出来了嘛?”宋亚轩一边走进来一边说,语气像是嘟囔,又带了点委屈,“我刚刚路过他房门,喊了两声他都没应,我以为他睡了。”
“睡?他会这么早睡?”刘耀文直接冷笑,“你们都被他骗过几次了?他那种‘我去写点东西’的语气,明明就是——‘我要一个人偷偷不舒服一会儿’。”
“对,”张真源这时候也抬头,表情认真,“他那种状态我懂,就是不想打扰别人,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难受。”
“那还等什么?”宋亚轩一转身,干脆拉上刘耀文,“走,我们仨组个严浩翔行动小组。”
三人出了门,留下茶几上半杯没喝完的水,药盒和空纸杯孤零零地躺着,却也仿佛多了份沉甸甸的安心。
他们走到对门时先敲了两下,没人应。刘耀文索性直接推门进去,果不其然,房间里的灯只是昏昏地亮着,窗帘拉了一半,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膏味和纸张的味道。
严浩翔果然没有睡。他正坐在床边,笔记本电脑支在腿上,面前的稿纸摊了一地。他左手撑着额头,右手依然在键盘上敲着什么,肩膀轻微地颤着,像是已经连续写了好几个小时。
“严哥。”宋亚轩轻声唤他。
严浩翔抬头,眼里有一瞬的惊讶,然后笑了下:“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没吃饭?”刘耀文没废话,直接一句戳中。
“……不是,我下午吃了点。”
“你那点,是两片饼干还是一口面包?”张真源直接补刀。
严浩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被刘耀文一把拿走了笔记本:“你行了啊你,写到失忆?今天谁说‘明天录制要早睡早起’的?你这叫早?”
“我还没写完……”他想要去抢回电脑,刘耀文却举高了一点,然后转头把笔记本往宋亚轩怀里一塞。
“藏好,不能还他。”他说得毫不留情。
宋亚轩抱着电脑,眨巴着眼:“要不要直接藏他鞋底?”
“你们……”严浩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三个,忽然低低叹了口气,把手撑在膝盖上,似乎终于也撑不住了。
那一刻,房间里短暂沉默了一下。张真源蹲下来,从床底把一个便携泡脚桶拖了出来,像是魔术表演般展开。
“来,今晚强制泡脚。连马哥都同意了。”他说。
“马哥知道?”严浩翔惊讶地挑眉。
“他发起的。”宋亚轩轻咳一声,随即掏出一个手写的“健康积分表”,“现在全队实行积分制度,每泡一次脚得三分,写稿子不得分,但强行写稿子扣两分。”
“这什么黑社会规定……”
“叫自我管理。”刘耀文语气正经得可怕,“严浩翔,你已经落后张真源六分。”
严浩翔失笑地摇头,但也没再拒绝。他把脚浸进热水那一刻,整个人都松了一大截,连肩膀都沉了下去。
“水的温度刚好。”他轻声说,仿佛一句很普通的话,但张真源却听懂了那背后的感谢。
房间里渐渐有了雾气,宋亚轩拿了小毛巾帮他擦汗,刘耀文从行李箱里翻出他上次没舍得喝的红枣茶包泡上,张真源打开那台被“偷走”的笔记本,干脆开始帮他整理文字草稿。
“我说,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间……”严浩翔靠在床头,声音有些懒。
“谁让你不回我们消息。”刘耀文冷哼。
“不是不想,是……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他顿了一下,“但,谢谢你们。”
没有人说话,只是宋亚轩从背后抱了他一下,像是抱着一只久未放松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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