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懒懒地洒落进练习室,窗帘半掀着,斜斜一道光线在地板上描出温柔的轮廓。空气中弥散着刚晒干衣服的清香,地板擦得锃亮,一束束折射的光线像是在这片日常中潜藏的柔情密语。
严浩翔坐在落地镜前的长椅上,肩膀微微前倾,身上的练习服因汗水浸湿紧贴皮肤,呼吸绵长但克制。他的手指还停在膝盖边,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着膝骨内侧的绷带,眼神却有些恍惚。镜中那个疲倦却倔强的男孩,像是从另一个维度缓缓走出,提醒着他那些不肯屈服的过往。
“你又偷练了。”张真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算责备,却有点无奈的笑意。他换了干净的衣服,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提着药包。
严浩翔没回头,只是把头偏向一边:“哪有偷练,刚才只是做了点伸展。”
张真源走近他,把药包放在桌上,水杯推到他手边:“你腿上那道绷带,一伸展就会鼓起一边的布料,我又不是第一天认得你。”
“……眼真尖。”严浩翔小声嘀咕。
“是你太不擅长遮掩。”张真源拎起毛巾,在他后脑勺轻轻按了按,把湿发上的汗珠拭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段时间缓着练。录完MV马上还有巡演,太拼了撑不久。”
严浩翔没说话,水杯里的温度透过指腹,像是某种缓慢侵入的柔和。他知道张真源说的是对的,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可那种不练就会落下、不动就会被替代的焦虑,早已经根植在他骨子里,像是一种隐形的焦灼,伴着每次呼吸起伏不止。
“文哥还没回来?”他忽然转移话题。
“去拿外卖了,宋亚轩点了一堆糖水,说你最近脸色太苍白。”
“……我脸一直就这样。”
“宋亚轩说的是你眼底发青。”张真源坐到他旁边,语气淡淡的,“我其实也注意到了,好几次你换完衣服再出来,眼尾的粉底遮得都不均匀。”
严浩翔转头望他,半晌,像是故意气他似的说:“你看得真细,是不是爱上我了?”
张真源忍不住笑出声,手肘抵了他一下:“你要是把这力气用在好好休息上,我们才真省心。”
练习室的门又被推开,刘耀文大步走进来,怀里抱着几个包装袋,像是刚从烈日下归来,整个人还有点浮躁的热气。
“我靠,外卖店给错了东西,糖水变成麻辣烫,差点被宋亚轩撕了。”他说着,皱着眉头把袋子放下,“我本来想跟店员理论的,结果一抬头看你们仨人影在这练习室待着,我就……唉,懒得吵了,回来吧。”
“你舍不得我们。”严浩翔笑了笑,声音不高,但听得真切。
“我是怕你们几个再不吃东西全得去挂水。”刘耀文翻了个白眼,语气虽冲,动作却细得不得了。他顺手把几个糖水碗一一放好,又把严浩翔面前的换成了他不那么甜的木瓜炖奶,“这个不腻,喝点补糖。”
几人就这样围坐在练习室的小圆桌前,有人捧着糖水慢慢吹凉,有人一边吃一边看平板上的彩排回放,空气安静得很,有种无声的默契。
“那个拍摄前的反打角度有点怪,”宋亚轩拿着笔在平板上圈了一处,“浩翔你那个位置再偏一点就正好能挡住我下滑的脚尖。”
“你不是说自己跳错了吗?”严浩翔轻声问,手指敲了敲桌面。
“是啊,但不是你替我挡住了吗?”宋亚轩眨眼,“所以现在我们是‘共犯’。”
“原来这是夸我。”严浩翔勾了勾唇角,“下次再犯错我可就让导演看到你滑脚。”
“别啊,”宋亚轩整个人扑过去,“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你出事我负责报警,我出事你负责遮挡!”
其他人都被他的话逗笑了,张真源无奈地摇头,刘耀文举起水杯假装致敬:“致命运共同体。”
气氛慢慢柔和了下来,练习室里像是笼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几人的眼神交汇间,彼此都读出了那种“哪怕很累但还是坚持”的共识。
“我们还剩几天拍MV?”马嘉祺从门边探头进来,整个人带着走廊外的清爽气息,“导演那边说有一场夜戏改到了明晚。”
“拍夜戏?”张真源抬头,“浩翔你撑得住吗?”
“没事。”严浩翔放下勺子,声音不大但坚定,“我调整一下状态就行。”
马嘉祺走进来,靠在门边,望着他微微皱眉:“你别老这么说‘没事’,偶尔示弱一下不会掉块肉。”
“我不想让你们太担心。”他低头,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马嘉祺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几分钟电话,回来的时候坐在他对面,轻声开口:“那我们就安排轮班,你不是一个人要撑的事。再强的人也不是万能的。”
这一句话像是缓缓铺开的某种情绪,让严浩翔一瞬间沉默了。好像所有隐忍的疲惫和小心翼翼的伪装,都在那一句“不是一个人”中找到了出口。
“今晚大家早睡吧。”马嘉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让公司那边多备了些助眠饮。”
“你又搞后勤了?”丁程鑫这时候才出现,一边开门一边笑着调侃,“你不当队长我都替你可惜。”
“没事,有浩翔在,他才是我们队的主心骨。”马嘉祺目光朝他一偏,眨了眨眼。
众人笑闹着收拾碗筷,一天又这样落幕。
外头天色渐暗,练习室的灯亮了,七人围在同一个空间里,有说有笑,却又都默契地放慢了脚步,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彼此。
有些温暖,不需要多么宏大的叙述,只需要这一刻,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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