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垂落,天色从湛蓝过渡成深紫,城市灯火在远处亮起,如同银河倒映人间。训练结束得比预想中要晚一些,排练室里弥漫着残存的汗气与余温,窗外却已泛起夜风。
严浩翔坐在角落,背靠着练功镜,低头拧着保温杯盖。他的手腕在午后训练中不小心拉扯到旧伤,现在隐隐作痛。可他没有出声,只是抬眸望向正前方——丁程鑫和张真源还在复盘走位细节,刘耀文和宋亚轩则躺在地板上喘着气,贺峻霖和马嘉祺一边整理道具一边讨论着明天的分镜。
没有人注意到他一时间陷入了安静,或者说,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严浩翔一沉默,大家就能默契地给他一份短暂的空间。
但这份空间从不是疏离。
“小翔哥,喝点水。”宋亚轩突然坐起来,从旁边拎起他的保温杯递过去,像是早就看穿了他指节微紧的动作,“里面放了红枣和生姜,文哥刚刚偷偷放进去的。”
严浩翔接过,唇角微微扬起:“你怎么知道是文哥放的?”
“我猜的。你不喝我就帮他喝掉。”宋亚轩故作认真地挑眉,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坏笑。
严浩翔低笑了一声,抿了一口热水,温度刚好,生姜的味道不重,但喉咙被烫得一暖,他的眉头也跟着松开了一些。
空气中有点松弛下来。
“今天你后面那个转身速度还是慢了两拍。”刘耀文懒懒地开口,手还枕在脑后,“要是演唱会那天没调好,就容易踩上后面爆点。”
“我知道。”严浩翔点头,眼神微沉,但语气不急不躁,“我再练。”
“那我也陪你练。”刘耀文坐起来,拍拍膝盖,“我也刚好想试试那个新动作。”
“你这人——”丁程鑫无奈地笑起来,“明明才刚喘匀,又想拉着别人练,你是真的不怕累死自己?”
“怕啊。”刘耀文撇撇嘴,“但更怕我哥不说累自己偷偷练,结果第二天手肿得像包子。”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一愣,轻咳了一下,把保温杯移到嘴边,假装不自在地挡了挡脸。
贺峻霖也走了过来,弯下腰蹲在他身边,“浩翔,你的手呢?”
“没事。”
“别扯淡,”贺峻霖眯起眼,带着一种小大人的审视,“你刚刚连盖杯盖都慢了半拍,你以为我们都眼瞎啊?”
张真源走过来,干脆伸手就拉过他的左手腕,动作不重,却足以让他微微皱眉。
“我就知道。”张真源低声念叨,回头招呼,“马哥,你的药膏和绷带借一下。”
“他放在我的包里了。”丁程鑫走得最快,从角落翻出一整袋应急物资,“我昨天收拾时顺手放进去的。”
“你们是联盟吗?”严浩翔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们一人接一人,像是默契的战术协同,“什么时候成立的‘浩翔关爱互助小组’?”
“我们从来都不拆分行动。”马嘉祺难得语气轻松,过来坐在他身边,“你也是。”
“你知道我们多怕你受伤吗?”宋亚轩低声补了一句,声音几乎要消融在夜色中。
排练室的灯光被调暗了一些,只剩下一盏顶灯投下暖黄的光。他们围着严浩翔坐成一个小圈,张真源细致地帮他上药,丁程鑫拧开药膏递过去,刘耀文拆着绷带,贺峻霖在他身后伸手压着他肩膀,不让他乱动。
而马嘉祺始终坐在他另一侧,像是无声的防线。
这种感觉,有点沉,也很轻。
像是多年累积的信任重量,又像是某种命运里默默注定的归属感。
他们七个人,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煽情的对话,但每一个细节都像是被反复打磨过的共鸣。不是因为谁是队长,谁是主角,而是因为他们早已彼此编织成一张牢不可破的网。
“好了。”张真源松开手,满意地点点头,“回宿舍之前要记得冰敷十分钟。”
“还有,明天前两个小时你不许排练。”刘耀文补刀。
严浩翔:“……”
“你再反驳试试看。”丁程鑫瞪他。
“谁反驳我先哭。”宋亚轩立刻举手。
严浩翔终于低头笑了。他看着围着自己坐了一圈的队友们,眼角余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神情的专注与坚定,鼻腔里突然泛起微妙的酸。
原来,哪怕是在沉默中,也能被深深地爱着。
他们就像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任何一块骨头、任何一根神经。习惯了,也珍惜了。
排练室的窗户被打开一条缝,夜风拂过地板,带着些微凉意。远处传来城市晚间的喧嚣与霓虹切换的微光,映得他们七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走吧。”马嘉祺站起身,伸手去拉严浩翔,“今晚早点休息。”
“明天还有好多事呢。”贺峻霖应和着,也跟着站起来。
“我们明天要合跳那段新编舞。”刘耀文想了想,“浩翔就坐着当监工。”
“我觉得不合理。”严浩翔不甘心地说。
“你觉得不合理,那就更合理了。”宋亚轩一脸认真,“因为你不讲理,我们就替你讲理。”
所有人都笑了。
笑声在排练室里回荡,轻轻地,温柔地,把这一天的疲惫和旧伤都包裹在层层叠叠的温暖里。
他们推着严浩翔离开排练室,晚风将门缝吹得发出一声清响,如同夜色中响起的低语。
他们不知道这一幕是否会被记录进时间的册页,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再有同样温暖的时刻。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一整段青春最密实的、最耀眼的光。
仿佛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仿佛他们从未说“我爱你”,却在一次次细枝末节中,一遍遍,把爱,写进每个日常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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