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闹钟先一步清醒,便陷于独的无相亲的境地,于黎明和昏黑的交界。窜上脊背的寒意浓稠成萤火虫的涎液,融化了骨骼和肌理。
以忍受为饵,我是世人沉默的猎物。
那些生来高人一等的美丽摆在橱窗里惹人怜爱,窃取出来却发现处处是亵渎的瘢痕,羔羊踩进了圈套也无知无觉地手舞足蹈。是了,“愚者无知的狂欢”,不过也是胜利者的狡辩和自我升华。
他们倒是认为我真的为忍受而欢喜了。
我能联想到伊凡·卡斯特罗的忍受,那是我所赞美而推崇的艺术。忍耐后的爆发,似乎不只是受着了,切实有着哲人的伟大。怨怼是能被时间冲淡散去的。疾风传诵日落的昏黄,再跌入吞噬光亮的黑夜,从喉咙涌出的痛楚,扶着把手静静看向镜
子,仿佛游过六条金鱼波光激滟,端详自己不详的脸,便还是顺利地吐了个昏天地暗。
呕。
恶心至极的献媚嘴脸,是从哪里得来的奴性?太卑劣了,高高在上姿态的剖析,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极致美丽又极致绚烂的语言,我要狠狠地夺走了,一切都怪你俯视我的嘴脸。行了吧,我臣服您生来就高我一等了!我赞美您,我要用让我反胃到吐个不停的语言来修饰您尊贵的气派。
我是善妒到面目可憎了。想想也怨不了您,我不知节制的索取,触碰到了世人骄傲的心。
心。
当他们摆出恼羞成怒的神情,我从心底觉得恐惧。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因无措分泌的泪水堵住了呼吸的空隙,这算什么?对我太过得意忘形的惩戒吗?我已经被自己人生中的缺憾和病态吓到偷偷哭泣了,就
不能留存我可怜的仅存的自尊心吗?讲真,即使我两手空空地坠地,又将两手空空地到地狱去,不过若是死后还有意识去到地狱的话,和活着有甚么区别么?
甚至要体验一遍细胞死掉的煎熬,真是讽刺可怕到让人落泪,我已经在平和假面下全部吐在大脑里了。
可恶——太可恶了,做人也这么笨拙,不如把我当成伪装成人类的怪物好了,如此来惧怕我就好了,这样我就不必拉下脸来求您不要伤害我了,躲得远远地吧,避我如蛇吧。哭——哭,只有这种解决办法,骗取您的怜惜。都怪我太不解风情了,揣摩不了您的想法而出了糗,您笑一笑就放过我吧,让您快乐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了,不然我就要哭啦。
讨厌猪脑花!!恶心的口感,竟然能被端上餐桌吗??自虐式地吃掉了整个,难受到想要飙泪了,是惩罚——要忍耐,让我幸运起来吧,不管您是人是鬼还是神。您看我为了自尊虚伪做作的可悲样子,不要再对我冷着脸了,小狗也会受伤的呀。
对了…辱骂我蠢笨如猪吧,您是高贵的,说出的话也许能够成真呢,据说同类相食会获得朊病毒呢,让我堕落在病痛里吧。似乎我已经有了发病征兆了,对着在柜橱里亮闪闪的您露出痴笑来,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不自然地抽搐着。
——丑陋地叫嚣。
您!
我颇为擅长自我攻略吧?我该爱上您啦。或许不对等的关系,能让我产生坠入爱河的错觉呢?不、不是错觉,我深深地痴迷于您傲慢的神情了。
噢,那些脏污的痕迹原来是我对您的猥亵和玷污啊。
哈哈哈!!!!
狂热的信徒要把您拉下神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