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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清言自知,关于商业的事她就像白纸一样贫瘠,两个人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有马嘉祺,仁慈客气,体贴入微,所以她才过得还不错。
一想到这里头的一切,陈清言就觉得心有余悸,心痛的难以抑制。
即便是除夕夜,依旧还是要开车回自己的小家。马嘉祺煮了一些速冻水饺,沉默地站在锅前,不知在想什么。

厨房里的光暖融融又孤单,把马嘉祺也镀上一层暖色。
这是他们两个度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陈清言离开了Alpha父亲的掌控之后,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春节。
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她的生命就此打开了呢?
陈清言突然想到,丁程鑫曾经说,马嘉祺虽然很通家务,可是最初做东西手却很瞎,他常常取笑他在厨房折腾毒药吃。
那时的她一笑而过,可是如今却在这一刻恍然:马嘉祺怎么会是真的爱这些,只是内心空洞,做些什么,希望多些烟火气罢了。

陈清言没有事情做,便坐在沙发上玩六斤,拿着一个球丢过去让六斤捡回来,逗来逗去。
马嘉祺端着碗筷走过来,看着他们。
马嘉祺“六斤真是傻,乐此不疲地被耍。”
他蹲下身开一袋冻干,六斤咬着尾巴汪汪汪地抢过去,自从上次看过医生后,马嘉祺便一直严格管控它的吃食。
他默了默六斤的毛,笑得温柔:
马嘉祺“过年了,也给你加一点餐。”

吃过后,陈清言看他把水饺放在保温食盒里,一副出门的架势,便下意识的问道:
陈清言“你去哪里?”
马嘉祺“除夕夜,给Alex送一点水饺,省得他孤家寡人,自己一个人孤独。”
陈清言没问怎么不叫亓欢去送,即便亓欢对外还是马氏一人之下的总裁助理,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到,很多事情已经不同了。
可是马嘉祺,就像她世界中一位仁慈的君主一样,把一切都要安排妥帖。
连共事不久的金泰亨都有水饺吃,做人做事,一定要让人一句坏话都说不出来。
走之前他还不忘催陈清言赶快上床休息,陈清言也听话,盖着被子跟他告别。
就像例行公事一样,马嘉祺在离开前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关灯离开。

烟火表演从窗外喷薄而出,冷焰火的魂魄,落在昏暗的卧室中,而她的身边没有马嘉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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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过后的第一天,年味正浓,城市的一切都在热闹中漂浮,好像没有被遗漏的地点了。
可是陈清言又觉得不一样。
马嘉祺首先驱车带她去看了祖母,从前的新年他还可以把祖母接回来过一过,可是现在,祖母已经躺在床上数月,很难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了。
马嘉祺要站在病床边喊很多句奶奶,祖母才会半睁开混浊的眼珠,也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地从喉咙发出模糊的声音,聊作回答。
好像祖母自己一个人,被困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需要用力地大声喊,才能被她听到一点点。
又需要她用尽了力气,也才能让我们听到一点点。
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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