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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马嘉祺觉得此时的陈清言无疑是自由的。
陈清言的表达欲并不强烈,马嘉祺很少听他用这样娓娓道来的语气说这么多的话,说到瞳孔都在发光。
他认真地聆听,在现代工业社会生活久了,存在人类既定的规则里,马嘉祺已经很少能看见人类利欲之外的世界。
陈清言的话,像是打开一个清新而磅礴的口子,让他被咖啡机研磨加热的头脑,徐徐升起一个想法。
他思考了很久,点头肯定道:
马嘉祺“你说的是。”

两人在森林里绕步很久,陈清言身体较弱,走得脚痛,马嘉祺把她横抱起来走。
陈清言挂着他的脖颈,突然轻笑起来:
陈清言“婚礼上,我们并不熟,你也是这样抱我。”
陈清言“马嘉祺,你真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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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之中,马嘉祺靠在树桩上坐下,陈清言躺在他怀里,听他讲父母往事。

马嘉祺的父亲母亲,本是自由恋爱,而后一起打拼,从一贫如洗,到拥有了如今的事业。
他们很快生下了马嘉祺,一家三口,又很孝敬祖母,很算天伦。
不过一个Alpha,有了权势地位后,其他的诱惑也就开始蜂拥而来。
很多人都说,马嘉祺的母亲太过杀伐果断,如果马父没有自己的老婆,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马嘉祺的妈妈也的确强势,而父亲的虚荣心常常受挫,一个Alpha,事业人格都比不过自己的Omega,唯有生理上占优势。
常常一条街吃花酒,吃下去。
一夜不回,后来就几月几月不回。任凭圈子里传得声名狼藉,让马嘉祺的母亲白白受气又丢人。
而那时的所有人,只会指责Omega而宽容始作俑者,常常说马嘉祺的母亲太强势是错,而对父亲的混账一笑置之。
后来奶奶突发脑溢血,连夜住院,父亲依旧不回。
母亲一怒之下,拒绝签署祖母的手术单,执意这个单子要马父回来签。
也因此耽误了祖母的治疗时机,所以造成祖母这么多年,失去健康与精神力,浑浑噩噩,平白受苦很久。
外人都不知此事,只有父亲,母亲,和马嘉祺知晓全貌。
那时候马嘉祺还很小,躲在走廊亲眼目睹母亲拒签手术单,亲眼看到祖母失去了所有生机地推出来,从此只能靠轮椅半生。
他想起祖母对他的疼爱,自小父母皆忙,只有祖母待他无微不至。
他扑到病床边看祖母,祖母已经不省人事,只是手心仍紧紧握着。
小小的马嘉祺拼命掰开看,是一枚艳红艳红的枣子。
是她给她的孙子嘉祺留着的。
马嘉祺从前幼稚时期,受了委屈,祖母总是给他宽厚的手心,他便伏在上面哭,从此却再没机会那样。
又亲眼看着姗姗来迟的父亲,如何在病房里暴怒,几乎要动手打母亲。
马嘉祺甚至都没来得及恨母亲,生怕自己又失去母亲的庇佑。
情急之下,没有什么能保护母亲的筹码,就拿着护理液的瓶子,摔碎了咽下去。
满口流血地对父亲说:
马嘉祺“你动我妈妈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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