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岁梧史无前例地做了一场春梦。
她梦见在一片芳海之中,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亲吻着她的唇角,仿佛要把她揉碎到他身体里一样,是那样的爱惜与缠绵。
岁梧早起时想起那个梦,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被人在梦里给睡了,不道德,不道德啊!
不过那个画面好熟悉啊,真像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岁梧疯狂晃了晃脑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可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小花妖,怎么可能和野男人做那种事,要不府君也不能让她转正不是?
岁梧常听说,伴君如伴虎,在君王面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杀头的,她想起这话,觉得妖生又看到了希望。
岁梧穿着一身宫装,被带御前侍奉。
整个大殿恢宏冷清,只有笔划动宣纸的细微声响。
谢欢在垂笔写字,高挺的眉峰上两道剑眉,斜斜地上扬,谢欢和白泽模样差不多,不过比白泽上仙多了几分郁戾之气,眉宇间好像总积压些雾气似的。
岁梧总觉得谢欢心情不好,就像旁人都欠他银子似的。
她见谢欢杯里的茶水空了,便去斟茶,手故意一抖,把茶水洒到了奏折上。
岁梧啊!陛下!奴婢罪该万死!
太监你这丫头怎么做事儿的?
谢欢刚要发作,在凤目瞥见她那张脸时,愠怒变慢慢消下去,只是淡淡道了句:
谢欢无妨,起来吧。让他们去晒一晒就好了。
嗯?就这?不是说帝王心绪重,喜怒无常吗?这脾气比七爷还好呢?她若是做了这等蠢事,七爷必然要指着鼻子痛骂她一顿。
谢欢扶起岁梧,眼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光:
谢欢是不是手上的伤还没好?
岁梧刚想说不是,可看到他满目柔情,像残花落在了碧波荡漾的春水上,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岁梧是。
说完她就后悔了,是你个大头鬼啊是!
谢欢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岁梧,像抱只小兔子一样。她娇软的身体紧贴着谢欢硬朗的胸前,就算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他胸前的健硕的肌肉,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谢欢的发丝飘到她身上,顾不得整理,深邃的眉眼里此刻泛着柔和的光泽,岁梧忽然想起夜里的那个梦,轻轻地咽了口唾沫。
谢欢怎么了?
她试图挣扎一下。
岁梧我是手疼,脚不疼。
谢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谢欢又带她看太医又关心她,岁梧觉得他这个人好像还不错,想起熹贵妃的事,决定仗义告知。
他刚要走,被岁梧一把拉住手。
谢欢怎么了?
岁梧陛下可以和我一起吃个饭吗?
?谢欢蹙起眉头。
岁梧不行啊?那算了,当我没说过。
谢欢你爱吃什么?叫御膳房多准备些
岁梧喜出望外。
岁梧菜!越绿越好!
谢欢好。
岁梧陛下,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小妾和旁人私通,你猜我是怎么委婉地告诉她的?
谢欢怎么告诉他的?
岁梧嘿嘿你猜不到吧,那你多吃菜。
说着说着,把几道碧绿的蔬菜加到谢欢碗里。
岁梧好吃吗?陛下。
谢欢躲开她喂的菜,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