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岁梧提点,谢欢回去后留了个心思,把各个妃子的寝殿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上了自己的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胆敢帷薄不修,真好日子过够了。
长衡见谢欢看着几个牌子思虑,便提醒道:“陛下今日可要去探望贵妃娘娘?”
长衡继续道:“贵妃娘娘险些小产,陛下理应去探望,若是旁人见陛下态度如此松散,恐怕会猜测贵妃腹中胎儿有意外。”
谢欢想了想,觉得长衡说得有理,便翻了董珍的牌子。
“你们叫我收敛着些?凭什么?你看他,自从我小产后,可有来看过我一次?他何曾把我放在过心上?”熹贵妃气得一把推掉桌上的胭脂水粉,香味笼罩着整间屋子。
宫女们刚要跪,就听见一温润如玉的一声:“爱妃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陛下?”熹贵妃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甚至略有惊慌,慢慢地才变欢喜雀跃的模样。
“陛下怎么来了?”熹贵妃妖娆地走向谢欢,拉起他胸前的衣襟,声调也变得柔媚。
谢欢一把掐住她的蛮腰:“爱妃为朕怀着孩子辛苦了,朕前两日公务繁忙,才没有时间看你和皇子,可是因为此事在发脾气?”勾起食指平弹了下她的鼻头,熹贵妃俏皮地一躲。
“陛下能来看我已经是万幸,哪敢发脾气啊?”
“嗯。”
烛光轻轻扣灭,谢欢拥着熹贵妃躺在塌上。
谢欢转过身去,睁开琥珀般乌黑的眼,语调不起波澜,平静地有些听起来有些寒冷:“你不该情绪那么激动。”
“可我刚失孩子,陛下叫我冷静,是不是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
“所以你更应该冷静,纠出幕后主使是谁,为麟儿报仇。”
空气静了片刻,一行晶莹的泪珠从熹贵妃眼里滑落,她抽噎着道:“原来我的心不是铁做的,陛下的,才是。”
“你说陛下昨夜在熹贵妃那里休息的?”
小李子点点头。
“陛下和贵妃的感情很好吗?”
“嗯……”小李子想了会儿,“陛下是天子,雨露均沾,和哪位妃子的感情都一样好。”
岁梧撇了撇嘴,吐了吐舌头:“雨露均沾有两种可能,每个都很喜欢,每个都不喜欢,不知道陛下是哪儿个?”
“陛下应该是每个都不是很喜欢吧,都是太后塞给他的,他也很无奈吧。”
“啊!”小李子感觉背后发凉,扭头一看,一张溜光水滑的脸板着在他身后,他急忙行礼,“师父。”
“陛下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俩妄加非议了?头上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小李子脑袋摇成拨浪鼓,岁梧满心欢喜地点点头。
小李子给了岁梧一杵子,岁梧又急忙改成摇头。
过了片刻谢欢就来了,他眉眼间总是积郁着霜雪一般,足足有三尺那么厚,也不知道谁欠他什么了。
岁梧一边打扫一边想,可能是熹贵妃吧。
这个皇帝当的……哎!
谢欢低头处理政务,眉宇间蹙起纹,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戾气。
话说,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他宠妃红杏出墙这件事儿?
还有熹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的事?
他会不会难过啊?
岁梧想着想着,谢欢抬起眼,正好与她的目光碰撞,她赶紧收回目光继续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