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靼“从这里就能看到我们的大山巅上，我们一年几乎有四分之三都在雪地里度过，虽说景色好，但也冻死了不少人。”

北靼摇头

北靼“今年更厉害，我让他们统计了一下，这寒潮来得及，也就这一个月时间，全国上下被冻死的将近有十万人，除去以前正常冻死的三万人，足足多七万！”

北靼转头看着张真源的眼睛

北靼“更何况只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寒潮的伤亡根本不敢想！”

张真源有些惊讶，只能问到

张真源“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北靼“这寒潮来的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算是我们平时修筑的御寒洞穴也抵挡不住。材火和粮食我们都处于严重短缺的情况。”

北靼带着行真源走进一所临时帐篷内，里面陈列简单，只有一张毛皮床和一张放着羚羊头的桌子。

北靼“坐！我让他们备好了饭菜，再让骨笛和哨子吹起来，今晚我们也好好过节，让你父亲看看！”

北靼哼哼笑起来。

北靼“刚说到粮食短缺，这大片的土地只能作冻土，根本产不出粮食。越往北走，天气越是严寒，人都保不住还想保什么？只能让他们南迁。但南方也不好过，又多了这许多难民，更是连口稀粥都讨不到。······我作为他们的王，每天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站不住了倒下，心里万分苦但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北靼一杯接一杯，壶中酒没几下就没了，又上了壶新的。

看着眼前酒菜，张真源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但确确实实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军队的律条，全是站在自己的国家利益之上，没有机会甚至根本不相信其他，心中只有一条：人民至上，无上光荣。

可这人民又是什么？南关的人民是人，北关的就不算了吗？

张真源跟着喝一口酒，很辣，但依旧咽了下去。

帐内酒色渐起，帐外歌声渐盛。像是一种民间歌谣，自个编纂的词曲，只供在这种节气里抒发感情和烘托气氛。

依稀能听清：

“北靼有位王，长鼻子厚毛；为民穿草鞋，与民打鱼笙；少了粮不怕，稀了粥不传；咫尺天涯角，一碗酒，家与国与民，两不违背！······北靼有位王，长鼻子厚毛······”

北靼“帐外在唱什么？”

万能龙套1“歌颂王的民歌。这是他们自发组织的一场宴会，请王前去捧场！”

北靼王饶有兴趣，一脚迈出帐营，面前就已跪下了十几村民，虽然不多，但也是全部到场。

万能龙套2“北靼王！我们生生世世受您眷顾，他们都说神灵庇佑，但我们不信这些，只信您！”

万能龙套2“要不是有您在，我们这里早就维持不下生计，您给了我们生命！”

······起起伏伏十几人，喊出的话倒是直直在空中回荡，久久散不去。北靼王眼里倒映着他们的面容，他们的眼睛里也全是北靼王的身影。家国情深，张真源这个年纪才真正体会。

一直到张真源第二天早晨回到南关，心里这些画面也退不下去。或许他就是这个目的，但也确实是放在明面上的问题。

万能龙套1“张上校，您请！”

前来沂水岸边接应的是张上将身边的一位助理，正装穿着，眼神里还带着些澄澈，应该是新招的。

万能龙套1“上将在那边，还在房内。”

张真源“他让你来的？”

他点点头

万能龙套2“上将说了，您的房间在他对面，回来了可自行安排。”

他又有些犹豫

万能龙套2“但······我必须跟着您。”

张真源“你叫什么？多大了？家在哪？”

张真源往自己房间走去。

万能龙套2“报告上校，我是铁牛村二组的张铁良，今年已经二十了。”

张铁良中等身材，但尤为白净，家里应该没让做重活，一直送到军队。

张真源“昨天这里应该热闹吧！”

张真源拿了钥匙打开房门。

万能龙套2“嗯，昨天在这坝子中间支了口大锅，杀了一整头牛在旁边，我看那牛一直在流血，我不敢看。只看着那口大锅，又是鸡又是鸭的，半夜收拾骨头都收拾了好一会儿！”

张真源“奥，那边也挺热闹的，但还是没这么热闹。”

张真源刚想抬步进去，就看到一位粗布褴褛的妇人带着一个两三岁小孩缩在墙角。

万能龙套2“是谁？”

张铁良也注意到了，上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