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转头看向宫尚角,语气不善地质问:“就查到这些?这点小事就可以说她身份不符?”
宫尚角面色平静,直言不讳道:“宫门的侍卫去了云为衫的家乡梨溪镇,带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说着,他扭头看向云为衫,目光如炬,“然而却没人认出你的画像。子羽弟弟,这可不算小事了吧。”
上官浅听闻,握着云为衫的手,茶里茶气地说道:“云姑娘,你真的骗了我们吗?”云为衫不可置信地瞪着上官浅,仿佛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宫远徵实在听不下去,皱眉道:“上官姑娘,可否请你正常说话。不要这么的,嗯。”他咳嗽了声,暗示众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上官浅闻声,大脑倏然停滞一瞬,随即泪水漫上眼眶,盈盈欲滴。她抬眸看向徵公子,眸光中透着几分委屈与娇柔,声音微颤地嗔怪道:“徵公子,你怎能如此议论我?我虽无名无分,可好歹也是羽公子的未来妻子,论身份,也算得上是你的嫂嫂。你怎么可以这般……这般轻视于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心头,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宫子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都别吵了。云姑娘,此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云为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执刃,各位公子,其中或许有误会。我离家已久,家中下人可能有所变动,又或许画师技艺不精,画像与我本人有偏差。我对宫门绝无欺瞒之心。”
宫尚角微微摇头,说道:“云姑娘,这理由难以服众。宫门选亲,身份核查严谨,容不得半点马虎。”宫远徵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若人人都如你这般理由,宫门规矩何在?”
云为衫咬着嘴唇,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此时,大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等待云为衫的下一句话,而她的命运,似乎也悬在了这千钧一发之际。
云为衫: “我自小在梨溪镇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都看了,样貌画工都很精细。”
云为衫:“街坊邻居家中下人,看了那画像不可能认不出那是我。”
云为衫: “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那样说,除非……”
云为衫脑海里浮现起寒鸦肆的叮嘱,
想到寒鸦肆说过一定要咬死你是云为衫,来自梨溪镇的云为衫。
云为衫: “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
云为衫看着宫尚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作假,大可以直接杀我拘我,我无话可说。但我就是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她挺直了脊背,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宫尚角望向云为衫,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靠近。他的眼神锐利,似乎想要看穿云为衫的内心。最后,宫尚角停住脚步,视线依旧落在云为衫身上,缓缓开口:“云姑娘身份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压力试探,还请谅解。毕竟是给徵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是要更加谨慎。”说完,他转身走回原地。
刚站稳,宫尚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云姑娘,你离家后令堂十分惦念。我的手下已经转达,说你在宫门一切都好。云夫人要给你带句话,她说你能平安进入宫门还被徵弟弟选中福大命大,云姑娘在徵公子身边要尽心服侍才是。”
云为衫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的应对。她福身行礼,说道:“多谢宫二先生关心,也多谢夫人挂念。为衫定不负母亲所托,在徵公子身边尽心服侍。”
宫远徵看着这一幕,心中虽对云为衫的身份仍存一丝疑虑,但见哥哥都已确认,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轻咳一声,说道:“既已查明,那便作罢。云姑娘往后在宫门,可莫要让我失望。”
上官浅在一旁微微撇嘴,心中暗自腹诽,却又不好表露出来。易文君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
云为衫的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最终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只是,无人能够分辨,那滴眼泪究竟源于心底的悲戚,还是刻意为之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