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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绿箭侠:绿与黑

星城郊区

夜幕很快降临,Oliver骑着摩托车,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行驶。城市的灯光渐渐只能从树叶的间隙中得以一窥。

他慢慢在一个大门前停下。这座私人仓库被双重围栏围住了。围栏上挂着巨大的牌子,写着小心触电的可怕警告。不管Merlyn在这里放了什么,他都一定希望它绝对安全。

Oliver摘下头盔,门卫用手电筒闪了闪他的脸。“我是Oliver Queen。Merlyn先生在等我。”

“能看看您的证件吗,Queen先生?”

我的脸还不够出名吗?他掏出钱包,想着他的“十五分钟名气”已经过去了,不再做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对他来说要好得多。

“谢谢您,先生。过去吧。”

大门缓缓打开,让Oliver有时间把钱包塞进口袋,重新戴上头盔。他骑着摩托车向前滑行,然后等着身后的大门关闭,前面的大门打开。难道这里就是Merlyn关押Felicity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把Oliver带到这里来,而且还是现在?他的胃因担心而缩成一团。

他把车骑到仓库泛着光的停机坪上,停在已经在那等候的光滑的深色豪华轿车旁。他下了车,把头盔挂在车把上。片刻后,Merlyn先生来到他身边。

“你想给我看什么?”Oliver问他。

“请到旁边来。”Merlyn打了个手势,从巨大建筑的拐角处出发。它看起来几乎像一个飞机库,有两个巨大的前门。沿着侧墙几码处有一扇普通的门。Merlyn在高级安全锁上刷了一张卡,输入了一个七位数密码。他没有做出丝毫隐瞒Oliver密码的举动,与此同时Oliver默默记下了那个密码,以备将来作参考。

磁力封条哐当一声打开。Merlyn拉开沉重的门,走进去。Oliver跟着他走进黑暗的室内,神经绷得很紧。当那人伸出手臂止住他的脚步时,他不得不死死按耐住想猛击Merlyn手臂的冲动。

“我不想让这一切太过震惊。”Merlyn说。“你母亲打捞了Queen集团金牌号游艇。”他移开手臂,去打开灯的开关。

头顶的灯闪烁几下后,库内昏暗模糊的残骸变得清晰可见。Oliver无意识地向前一步。游艇的后半部分歪歪斜斜地耸立在他面前,由于不在水里,游艇的一侧歪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的字母宣告着“Queen集团金牌号游艇”。

Oliver闻到一股陈年海水的味道,突然眼前一闪,他回到了那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没时间去思考。房间被疯狂地翻转,小物品飞起来撞在船舱的墙壁上。Olive被甩出去,横着跌落在一张扶手椅上,冲击力把空气撞出他的肺。然后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水涌进了船舱,带来更多盐和海藻的味道。

“Oliver!”

“Sara!”

她伸手去抓他,他也去抓她,但有什么东西——某种巨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抓住了她,把她拖入水面下,转眼间她就不见了。“Sara!”

游艇裂开了,船身翘起。仿佛有一只海怪袭击了它,并把它往水里拖。Oliver尖叫着,船舱剧烈震颤,接着,世界一片漆黑,水在他头顶上合拢。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水声淹没了它。Oliver挣扎着,对抗着那股把他往下吸的无形力量。他划着水,拼命想游上来。

一瞬间,他的头挣脱了。他奋力挣扎,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水又把他的头往下推。

“Oliver!”

他父亲的声音响起,奇怪地扭曲着。Oliver喘着气,他的口鼻里是空气,不是水。“爸爸!”

“Oliver!Oliver,你安全了。”一双手伸过来,把他从大海的魔掌中拉出来。他紧紧抓住那双手臂。“Oliver?Oliver!”

他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双手像爪子一样紧紧抓着Merlyn的前臂,他又回到了那间仓库。对方正担心地看着他的脸。“你安全了。你回家了,你在星城。”Malcolm的目光看进他的眼睛里。“Oliver?看着我。”

Oliver眨眨眼,集中精神。他送开拳头,放开了Merlyn。他的呼吸破碎而剧烈,喉咙很痛。

“你出现了闪回。”Merlyn温柔地对他说。“你还好吗?”

他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控制住身体。“还好。”他的声音依旧粗哑。他绷紧身子,阻止自己颤抖。

“对不起。”Merlyn说,眼睛里充满了痛苦。“我不知道它会对你产生那么强烈的影响。”

Oliver更加用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好比把它们用冰块包裹起来。“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他紧着嗓子问。

Merlyn没有马上回答。他招手示意让Oliver跟上,然后把他带到残骸旁的一张长桌前。上面有各种电子元件的块状物,电线外壳,以及一些处于不同破坏阶段的机械零件。那是发动机的一部分吗?不。

“这是一个爆炸装置的遗留物。”Merlyn证实了他的猜测。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翻开来。“你一定想让你的人核实一下,我想。但从可恢复的序列号来看,我的调查小组追查到了这些来源。”他翻开文件夹,让Oliver能看到名单。“这些都是一些空壳公司的子公司,属于一个叫Frank Chen的人,Sanchen企业的CEO。”

Oliver皱眉。Frank Chen?他和Robert Queen有什么关系?Merlyn接下来的话让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Frank是我们的小组成员之一。是‘事业’的合伙人。”

Oliver的眼睛猛地转向他。“他在哪儿?”他厉声问。他并非有意识地这样做,但由于他进入了治安维持者的狩猎本能,他的声音变得低沉。

“我杀了他。”Merlyn冷冷地说。他放下它,拿起另一个文件夹。”你母亲追踪到了用于支付企图杀害我的钱。”他把它递给Oliver。“你会看到一些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空壳公司。Frank Chen杀了你父亲,他也想杀我。”

“但为什么?”

“说实话,我不确定。他可能是想通过清除我们组内的领导人来夺取对‘事业’的控制权。”Merlyn的声音越来越黑暗。“我不容忍背叛。”

Oliver盯着面前的文件,试图理清自己的感受。这里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父亲是被谋杀的,有人要对他被放逐在炼狱五年的遭遇负责。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惊讶,但他本以为那人会是Merlyn,这个正站在他旁边的杀人犯,而不是这个他从不认识的人。而且他一直确信,是他母亲派人对Merlyn进行暗杀。Frank Chen是谁?如果Oliver看到他,也许能认出那是父亲的某一个生意伙伴的脸,但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毫无印象。

Merlyn和他父亲聚集的这群人中究竟还有多少影子一般的存在? 这些人可能多得足以组成一支幽灵大军。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出现在名单上。

“我想二次核查一下。”他缓缓地说。

“当然可以。”Merlyn给了他一张门禁卡,又告诉了他密码。“我会告诉警卫把你加入访客名单。”

Oliver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慈善晚宴要参加,但请随意。”Merlyn正要抬脚离开,但他停了下来。“Oliver,我很抱歉,对于你父亲发生的事,还有你身上发生的事,”他一顿一顿地说,字几乎连不成句子。“我很想念他。我只是希望......哎,我只希望事情能有不同的发展。”Oliver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他就离开了。年轻人只能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纳闷着那声音中带着的某种情绪,竟让对方的嗓音一反常态地哽咽了。

Queen宅邸

Oliver脱下皮夹克。“妈妈?”偌大的房子里诡异地安静,仆人们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都已经下班离开了。Diggle与Carly和他的侄子吃晚饭去了。Thea出门了,或者说,至少Oliver希望如此。他在书房里找到了母亲。“妈妈,我需要和你谈谈。”

Moira坐在沙发上,放松地捧着一本书。“什么事?”她坐直了身子,与此同时他巡视了房间一圈,关上了门以保护隐私。

他回到沙发上,坐在她身边。“你之前告诉我......Malcolm Merlyn勒索了爸爸,在钢铁厂那件事之后。”

“是的。”

“是爸爸告诉你的吗?”

“没有,当时你爸爸想让我远离那种生意。”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威胁信?或者偷听到任何有关勒索的消息?”

她摇了摇头。“没有,Malcolm非常谨慎。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怎么发现的?”

“嗯,这很明显。Robert总是支持Malcolm的计划。我以为他们是朋友、伙伴......但Robert告诉我那件事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很清晰了。”

“那爸爸被杀后......?”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冒险的问题。

“Malcolm把我拉进组织里,扶上一个我可以接替Robert的位置。”她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揉着手肘,仿佛感到一阵寒意。

这件事一直在Oliver心头徘徊不去。为什么Malcolm和他母亲对这个故事的版本如此不同?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因为Merlyn在骗他。但现在,他不太确定了。“妈妈,Malcolm Merlyn对你说了什么?”

“你想问什么?”她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搜寻着。他能看出其中的不自在。

“你说他勒索你,威胁你。他......他真的说过要伤害你或Thea吗?”

“当然没有!那不是他的风格。”

Oliver咬着嘴唇。会不会只是她完全搞错了?但是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搞错呢?

“他是个善于使用微妙暗示的大师。”Moira坚持道。

“Frank Chen是谁?”他突然问。

问题方向的改变似乎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是你父亲的同事。”

“他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是的。”

“这个组织里还有谁?”

她的语气增强了。“Oliver,这些人非常危险。你不会在考虑和他们作对吧?”

“我对他们的了解越少,他们对我就越危险。”

“我不能。”她向后退去,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谈下去。

“妈妈!”

“这些人有钱有势,足以让你消失。”她严厉地说。“他们可以让我们全部消失,就像地球把我们吞没了一样。”恐惧在她强有力的声音中闪烁,在她的双眼中显现。

“如果我知道他们是谁,我就可以避开他们。”

她摇了摇头。“Oliver,就......不管你和Malcolm在做什么......不要跟他对着干。”

“我不会的。但如果我们想摆脱他......”他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着。

她小声地问:“你觉得你能打败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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