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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绿箭侠:绿与黑

Verdant俱乐部地下室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通讯信号断了。GPS定位也断了。Oliver,还有Malcolm......“我的天......”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Felicity口中不停地念着“我的天”,来阻止自己的理智从悬崖上跌落。

第一件事,恢复通讯。她的双手在疯狂颤抖,但她重新启动了通讯系统。

“......人在吗?”是Diggle的声音,他的嗓音传了出来,满是焦虑而非恐慌,声线显得十分强硬。“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请说话!”

她把耳麦调到“始终开启”模式。“我......我在。”她艰难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

“呃那个,低通噪声滤波器切断了信号。”

“用简单的英语,给赶时间的人听!”

她吞了吞口水。“巨大的响声会使话筒短暂地断电。非常大大、非常近的声音,可能会让它过载。”

“比如枪击声?”

“这说法很接近。”她紧闭双眼,试图抹去脑海中枪口对准Oliver脑袋的画面。“或者,也许没那么近,但声音更大。比如一颗手榴弹?”她的声音在最后一个词时破碎了。“我们该怎么办?我的天啊!”大口大口呼吸......天,这可不妙。

“好了,红,冷静。深吸一口气。”

她试了几次才稳住自己,因为她的身体不愿听从理智的规劝。

“我们需要完成这个任务。”Diggle坚定地告诉她。他曾经在战区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善于在情急之中保持冷静。“他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所以不要往最坏的方面想。我们还不清楚状况。”

“对啊。”她尽可能深地吸了一口气。Oliver还活着。就这样,别瞎想。她才不会相信那种可能性,除非她亲眼看到他那毫无生气的、残破的......老天啊!

“你得报警。”Diggle在说。“找到他用来联系警局联络人的那部手机。”

Felicity跳起来,在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翻来翻去。她颤抖的手打翻了几样东西,但她取出了一部电话。“找到了! 我......我不知道号码!”

“放松!号码已经存在手机里了。”

“哦,对。”她把它翻过来,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手抖拿掉了。菜单。电话簿。别慌。

“给他打电话,让他找一支危险品小组来处理化学火灾。然后让他们设置路障,拦截大罐车。”

“我?但......我吗?”

“电话里有变声器。他们不会知道是你。来吧,亲爱的,你可以做到的。”

好吧。拨号。别慌。按下按键。冷静,就是这样。

Quentin Lance开着车,在百老汇大街上飞驰,他才没有死死攥着方向盘呢。他的手指抓紧......又放松.......再抓紧。他无法让手镇静不动。那可是唯一一个能打出911电话的“治安维持者”受害者。他们这次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电话铃声响起。 “呵。”他现在一点也不惊讶了。尽管在开车时使用手机是违法的,但Lance还是抓起了手机,按下“接听”键。“希望你是打电话来和平自首的。”

“听我说,警探。你需要叫危险品处理小组和化学消防队过去。”

“你干了什么?”Lance咄咄逼人地要求那个没有实体的声音给出解释。他放慢车速,转了个弯,其间扫了一眼手机,按下免提。

“你还需要在南I-102号公路上设置一个警察封锁区。”

“为什么?”

“做就是了!”

Quentin抓起无线电,给化学灭火部队喊了个话。

与此同时,治安维持者正不断给他提供信息。“那个工厂经理,一个叫Barbara McGovern的人,绑架了Maurice Strickland。她正和他一起前往墨西哥边境,有一辆装满DF-78的大罐车,还有四辆装满南美士兵的军用卡车。你必须阻止他们,McGovern打算杀了Strickland,来让整件事看起来像一场意外,而DF-78 就是一种环境祸害物,能让橙剂(Agent Orange)*相比起来弱得像发胶!”

【*橙剂(Agent Orange)曾在越南战争中被大量使用】

Lance摇了摇头,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汽车。“你这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好让你逃走吗?因为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故事。我会抓住你,你会进监狱。”

“我不是治安维持者。”

他愣了一下。“什么?”

Felicity长长地、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治安维持者。”她重复一遍。

“你是谁?你们不止一个人?”

“听我说,警探!治安维持者很可能因为阻止这件事而被杀。McGovern正带着武装护卫队和八千加仑的致命化学品逃跑,如果他们还没有杀死Strickland,那他就是他们的人质。不要再去追那些不实际的目标了,快去抓那个女人!”她咔一声挂了电话。

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绿箭精神”。

“干得好,红。”舒心的声音传来。

“谢谢。我刚刚说他很可能......”

“没事的。”

她的全身开始颤抖。

几分钟前 Turner站化工厂

Malcolm跳过一具倒下的身体,把攻击者引向车库。他的攻击手法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打残他们,让他们慢下来。死掉的士兵只会被新的士兵所取代。

他的对手们在他的左边扎堆,他们交换了一下目光,准备成群地向他冲过来。他迅猛地向他们奔去,决定先发制人,率先攻击。突然,那些人身后传来一阵机械的嗡嗡声,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嘶鸣。一股加压的水柱轰向士兵们的后背,把其中一个人撞在Malcolm身上。他在摔倒时扭动身子,躲开喷溅的液体。刺鼻的臭味立刻侵袭了他。他的眼睛湿润了。士兵们开始尖叫。

他踢了一脚,想把自己从叠叠乐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但那股化学品冲击柱就像一股有实体的坚实力量,沉重地把他们压在地上。液体灌进了他的手套袖口,渗过皮革的缝线和豁口,所到之处就像燃过一片地狱之火,饥渴地吞噬着他的血肉。

Malcolm尖叫起来,激烈地扭动。

子弹没法弧线飞行,这话不错。但是,手榴弹可以。当那东西一蹦一跳地从管道上掉到混凝土上时,Oliver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他拔腿就跑,身体就像灌木丛中的野兽一样飞奔。

爆炸声似乎撕碎了整个世界,震荡冲击了他的脑壳,震得他两耳失聪。他感到灼热的弹片划破了他的右臂、肩膀和背部。冲击波将他掀翻,重重扔向一堵墙。

他在落地时痛哼一声。他的四肢不听使唤,视线缩小成了针尖大小的光点,他拼命抓住它。

他不能晕过去......他不......

Barbara用力推着控制杆,来切断高压冲击柱,她看着手中带有冰冷油腻手感的金属,嫌弃地撇撇嘴。她转过身,远离自己造成的惨烈屠杀现场,捶着控制键,收回大罐车的摆动喷头。

一声沉闷的“嗡”,一束火光冲上天空,拉出一道浓烟滚滚的尾巴,在装货区投下红光。Barbara咒骂一声,转身向卡车车头大步走去。两个士兵站在那里,吃惊地张大嘴巴,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邋遢工作服的瘦削男人。“Fisher!”她朝他喊道,“让这辆卡车动起来!”

“B......B......”他的喉结在吞咽时上下滚动。

“干你的工作去,否则不给你钱!”男人都是这样的白痴。他强行驱动自己的四肢,手脚并用地爬进卡车的驾驶室。

其中一个士兵从恍惚中回过神,开始对她愤怒地乱骂。随着一声咆哮,他举起自己的砍刀。而她一脚踢过去,高跟鞋的钢制鞋头嵌进他的腹股沟,很快就结束了这场小插曲。他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Sandoval跑上来,面色狰狞。“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你这个puta loca*!?”他厉声尖叫。“你杀了我的人!”

【*西班牙语:“疯婆子”】

“如果你的人把工作做得像样一点,他们就不会死了!”她与他擦肩而过,拒绝去看那一大堆尸体。有些人还在呻吟,化学烧伤并不是最快的死法。“另外,你想要DF-78对清理那些土著部落的有效证明。好了,现在你有了!”

Sandoval可以撒泼乱骂、气势汹汹,但他无可否认,她的产品非常有效。她朝自己的车走去。“既然你的人决定提前着手把厂炸个稀巴烂,那么我建议我们把这东西运走。”

Malcolm被化学烟雾呛得难以呼吸,咳嗽起来。他的皮衣比士兵的棉衣更能抵御酸液,但也在被溶解的边缘岌岌可危。酸液从他的兜帽前沿滴落。他低下头,赶在液体溅到脸上之前把它抹下。

他闭着眼睛摸索着,从那一大泊化学液体中爬出来,仍然在剧烈咳嗽。他身上的酸液就像带刺的铁丝,紧紧缠绕着四肢,又像一根根灼烫得发红的铁线,像藤蔓一样试图生长和蔓延。他强忍剧痛,搡开阻挡他的障碍,直到空气中的味道没那么刺鼻,允许他能够眨眨眼睛,看清损伤。

皮革一开始在他的皮肤上挡住了大部分酸液,但现在,它已经被腐蚀穿透,并且黏在他身上。他马上开始用刀子把它大片大片地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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