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Felicity,Walter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IT女孩查看了Walter的行程表。“他将会外出,9点左右回来。”
“好的,我希望大家在8:30之前就位。”一旦Lawton被解决了,他们四个人就可以处理他们内部之间的敌意了。
西区的一个天台
Floyd Lawton走到屋顶的边缘,长管狙击步枪夹在臂弯里。他停了一会儿,抬起脸迎着微风。空气很清新,风中蕴含着一丝初秋的气息。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人们需要停下来享受这种简单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生命将会在何时突然结束。
正如Walter Steele即将发现的那样。
Walter Steele这个名字听起来朗朗上口。Floyd不太擅长记名字。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自己身上纹被终结掉的目标的名字。当针头将名字刺入皮肤,这有助于把记忆烙进他的脑海里。要是把“克罗地亚的那个家伙”、“芝加哥的那个参议员”或“巴基斯坦的那个酋长国”作为他最伟大的成就清单,说起来实在有点尴尬。其他人记得重要的名字,Floyd只记得通过瞄准镜看到的脸。
对面顶层公寓的灯光亮了起来。Floyd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低下头,启动中国三合会给他的光学装置。这在当时似乎是个礼物,但后来他没能终结掉那个目标,三合会便决定他应该偿还他对他们的债务。这意味着听命他们差遣。该死的国际黑手党。
红光看上去染红了步枪的钢漆,随着视觉神经的适应,他的视野充满了绯红。
Floyd不慌不忙,慢慢地就位。他让目标的保镖们安顿下来,进入各自的岗位,准备进入漫长而无聊的守卫。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不可能发现他。微风很轻,断断续续,吹在他的脸上。这就是他选择这个有利位置的原因。它不会影响子弹的弹道。
他把来福枪架好,脸靠在枪托上,感到了一丝冰凉的战栗。这不是兴奋。怦怦直跳的心脏会干扰瞄准。他看着他的目标在顶楼走来走去,对危险浑然不觉,他所感受到的一切,唯有宁静。
死亡倒计时,开始。
Malcolm看着狙击手在屋顶上轻松自在地移来移去。他对这个人的傲慢感到惊讶——他甚至都没有检查一下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当然,黑暗射手自顾自讽刺地做了个鬼脸,他意识到,他自己也没费神去检查。螳螂捕蝉,从来没察觉到身后有黄雀。
同时,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对这个杀手——这个“死亡射手”,产生任何感觉,但他内心有些怒意正在燃烧。这个人用该死的手榴弹发射器把他的办公室炸了个洞,然后开枪打了他。Tommy当时就在那里,他很可能因此受伤。
他压制着自己的怒火。Lawton不是他的敌人,只是他的工具。黑暗射手已经杀了Frank Ch......不。Moira说了,是她雇的杀手。但这不可能是真的!Malcolm已经三番五次、仔仔细细检查过了钱的踪迹。上面都是Frank Chen的名字。
然后话又说回来了.......“金牌游艇”的破坏活动也是如此。
Malcolm再一次压制他的怒意。这不可能是真的。Moira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气头上。还有其他那些事。她很可能是因为他伤了Oliver所以气愤,但他并不是故意的。该死的,Oliver都要把他杀了!如果有谁应该生气的话......如果有谁应该生气的话......!
他咬紧牙关。“我找到目标了。”他对着话筒轻声说。
“黑,拿下他。快!”
“收到。”不,Oliver,我不会。黑暗射手咔一声关掉通讯装置,默默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他慢慢移动到一个新的有利位置,悄无声息地跟踪他的猎物。
Oliver从阴影的笼罩下走出来,来到屋顶边缘。他试图看清皇家马奎特大楼,但顶楼周围的光晕挡住了他的视线。“基地,报告。”
一片寂静。
“基地?”Oliver感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基地,退下。”该死的! 有人在听他说话吗?为什么Merlyn还没有报告目标已被解除。“黑,报告......黑?”他又骂了一句。
Diggle离Merlyn的位置更近。但Diggle没有这个本事......Oliver在近距离射程内向挡土墙发射了一个抓钩,顺着它从大楼的一侧滑下。
黑暗射手举弓,流畅地拉开。他缓慢地呼气,眼睛跟着箭尖向下......再向下......沿着狙击手暴露的背部。这次射击必须精确。
弓弦响了。箭咻一声地割裂空气,狠狠地射出去。Lawton一声惨叫,随即又是一声惊叫,发现双腿在身下不听使唤了。他膝盖一软,向前扑倒。他试图稳住自己,致使来复枪从手中滑落。
他挣扎了一会,脸上一副震惊的表情,费劲地理解这里还有其他人的事实,理解他遭到袭击的事实,理解他的双腿无法动弹的事实。黑暗射手迅速越过他,因为他知道狙击手的第二个本能反应是去拿他的武器。他踢了一脚来复枪,枪哗啦啦地滑远了,然后他用一只膝盖重重压上Lawton的胸口,把空气挤出他的肺。“是谁雇你杀掉Malcolm Merlyn?”黑暗射手咆哮。
“什......”狙击手还处在恍惚中。Malcolm重复了一遍问题,但从对方那里得到的只是完全的茫然。“谁?”
“Malcolm Merlyn。”这一回他说得更慢。他移动重心,让那个男人喘口气。“去年五月有人雇你去杀他。告诉我那人的名字。”
“我杀过很多人,”Lawton咳嗽一声。“名字,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沮丧至极,Malcolm一把扯下兜帽。“我!”他向前倾身,以便狙击手能看清他的脸。“是谁雇你来杀我?”
Lawton的目光在他的五官上一闪而过,脸上露出怔怔的神情。然后,像是拨开了什么开关,突然,他咧开嘴笑了。“是你啊!”他放声大笑起来。“终于啊!等咱们到了地狱,我要把你的名字纹在我屁股蛋儿上!”
Malcolm皱眉,试图破译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他没有太多时间。Oliver和Diggle可不会悠闲地坐等他处决完Lawton。他嵌住狙击手的喉咙,以拉回对方分散的注意力。“是谁雇了你?”
“名字啊名字,一堆堆的名字......谁在乎呢?只要我拿到钱就行。”Malcolm的手捏紧了,力道大到足以扼杀对方的笑声。“现在你要杀了我吗?”
Diggle冲出屋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Merlyn在那里,蹲伏在明显没有死亡的Floyd Lawton身上。Diggle一声咆哮,拔出了他的随身武器。
出于某种原因,Merlyn摘下了他的头罩,看上去困惑不已。他松开了死亡射手的喉咙,Lawton抬头看了看John。顿时,他的五官上涌现出一种纯粹的喜悦。“嘿,瞧瞧这是谁哟?叫Diggle,对吗?另外那个兄弟。”
“你这个狗娘养的!”Diggle举起枪,向那张笑脸射击。
“别!”Merlyn打开他的手臂,子弹射到了天上。
“你他妈干嘛?”他冲黑暗射手怒吼。
“他想我们杀了他!”Merlyn低头看着,仍然困惑不解。“他一直——!”他突然意识到了,抓住Lawton的衬衫,一把撕开。
在那里,大量的电线包裹着他的躯干,一个绿色的LED灯正在闪烁,还有足以轰掉这栋楼屋顶的C-4。
“艹!”Diggle大叫。
“抓住他的手!”
Lawton开始咯咯傻笑,伸手去抓背心。Diggle把枪扔到一边,扔到枪手够不着的地方,他跪在Merlyn身边,帮助他阻止死亡射手触发自杀式炸弹。
“我们都乘呀乘坐小绿船,下呀下地狱。”Lawton唱了起来。
Diggle听到有人跑过来的声音,不一会儿,Oliver出现了,他拉开弓。
“别射!”Diggle大喊。
“搞什么玩意儿?”治安维持者用变化后的声音低吼。
“这是个生命开关。”Merlyn厉声说。“我们不能杀他。”
Oliver将箭插回去,弯下腰,一拳头打在Lawton的太阳穴上。狙击手的头晃了一下,瘫软下来,神志恍惚,眼睛半闭上了。
“外行。”Merlyn咕哝道。“抓住他的胳膊。”他和Oliver交换了位置。“让他坐起来。”
Diggle帮着把Lawton的身体拉直一些。对方的双腿被压在身下的姿势着实尴尬。这时死亡射手再次挣扎起来,Diggle真心希望,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的膝盖顶到了对方的蛋蛋。
Merlyn绕到死亡射手身后,一只胳膊绕过他的喉咙,让他窒息。
“你要是搞砸了把他杀了,我们全都完蛋,”Diggle警告。
“这是锁颈固定技*。”Merlyn的嗓音低沉沙哑地说。几秒钟内,狙击手就完全瘫软了。
【*锁颈固定技(sleeper hold):一种锁喉术】
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们就开始互相攻击。
“你们两个以为自己在做什么?”Oliver厉声问,关掉了他的通讯器。
“我要是杀了他,”Merlyn咆哮,“我早已经死了! 连同这栋楼一半的人一起!”
Oliver把头罩搡到脑后,揉了揉脸,导致颜料抹到了脸颊上。“我们是一个团队,”他咬牙切齿。“一起工作,一起沟通。我得跟你讲多少次,不要跑去追求你自己的目标?”他瞪着Merlyn。“而你——”他旋即面向Diggle。“我现在也要开始跟你讲这些了吗?”
Diggle避开了他的视线。他去找他的手枪,然后回来拾起死亡射手的来复枪。“我们可以等会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我们要拿他怎么办?”
“我们不能把他带到铸造厂,”Oliver说。“他要是炸了,会殃及一整个俱乐部的人。”更不用说Felicity了,Diggle在心里补上一句。
“我们不能带他去Merlyn环球集团,”另一个弓箭手坚定地表示。“在市中心发生那么大的爆炸会毁掉好几栋楼。”
Diggle觉得他应该跟个“队形”,说他们不能带Lawton去他家公寓,但他不觉得Oliver现在有心情开玩笑。
“你能解除这玩意吗?”这时Oliver问他。
Diggle跪下来仔细查看。那个绿色的小LED灯仍在缓慢地、平静地闪烁着。一个不亮的红色LED就在它旁边,等待着亮起。他把注意力转移到电线上。它们都是蓝色的。Diggle摇摇头。“看来他一点也不希望这东西被解除。”
“肯定有办法把它关掉,”Oliver说。“他必须在某个时候把它取下来。”
Merlyn说,“那就只能等他醒来后‘问’他了。所以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我们能把他安全地藏哪儿。”
Oliver咬着嘴唇。“你有一个仓库,”他说。“在城外。它特别偏远。”
Merlyn斟酌了一会儿,另Diggle惊讶的是,他居然同意了。
“想办法把他安全地捆起来,”Diggle对他们说。“我去找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