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区里，一种微妙的变化正像春日融雪般悄然蔓延。
员工们私下里的窃窃私语比往常多了三成，目光总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穿高定西装的身影。顾森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顾总，晨会时敲着桌面说“这个方案下周必须落地”的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但当实习生抱着文件差点撞到他，怯生生说“顾总早上好”时，他居然微微颔首，喉间还溢出一声极轻的“嗯” ，这声“嗯”在茶水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没听错吧？上周张主管跟他汇报工作时多说了两句，他都直接让人家‘精简重点’”行政部的小林捧着咖啡杯，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刚才我进他办公室送文件，居然看到他对着手机……笑了？”
“笑了？”设计组的阿Ken差点把刚泡好的速溶咖啡洒在键盘上，“是那种‘你们这群人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的冷笑吗？”
“绝对不是！”小林拍着胸脯保证，“是嘴角往上扬的那种，虽然只有一秒，但我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就像冰棱上突然绽开了朵小雪花。”
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下午的董事会议。以往只要几位元老提出“稳健发展”的论调，顾森总会皱眉反驳，语气里的锋芒能把空气都割出裂缝。但今天王董又拿“年轻人想法太激进”说事时，他居然只是指尖轻点桌面，慢悠悠地说：“王董的顾虑有道理，我们可以分阶段推进”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连一直跟他不对付的李副总都愣了愣，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
散会后，大家凑在安全通道里交换眼神
“他刚才是不是还问了句‘空调温度是不是太低了’？”
“对！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以前他办公室空调开16度，我们冻得发抖都不敢说”
“肯定是恋爱了！只有谈恋爱才会让冰山变温泉！”
前台的小周突然压低声音：“我想起来了，上周三下午我去停车场拿东西，却看到顾总亲自开车出车库，听张特助说好像是去接人”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你说是谁能让顾总亲自开车去接呢？”
“会不会是上次来谈合作的那个白总？长得又美又飒。”
“不对不对，我听说顾总……”
议论声里，没人注意到顾森的特助张扬正拿着文件路过，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想起今早进办公室时，看到顾总对着手机屏保——那是张模糊的侧影，好像正在低头吃着东西——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才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
夕阳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顾森办公桌的文件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时，嘴角又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指尖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厨师又研发出了几款新甜品，今晚我正好有时间，一起去尝尝吧”最后还不往加上“作为特聘甜品品鉴师，希望林霜先生不要拒绝”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走廊里传来员工们压抑着兴奋的笑声，他抬眼望了望，竟没像往常一样皱眉，反而极轻地、极快地，弯了弯唇角。
整栋办公楼的空气，似乎都跟着甜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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