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从指缝间溜走，冬意渐浓时，林霜的手机总会不定期跳出顾森的消息。有时是清晨的一句“今天降温，记得加件外套”，有时是深夜分享一张刚出炉的巴斯克蛋糕照片，配文“试做了新口味，下次让你当第一个尝鲜的”。他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霜看似平静的生活里漾开浅浅的涟漪，却又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他没法刻意忽略，也生不出过分的波澜。

直到十一月的第一天，清晨拉开窗帘，窗外已是一片素白。细碎的雪花正慢悠悠地飘落，给光秃秃的树枝裹上了一层薄纱，连空气里都飘着清冽的寒意——是今年的初雪。林霜刚把这个发现分享到宿舍群，手机就震了一下，是顾森发来的：“初雪快乐，甜品店今天正式开业了，林大品鉴师记得过来”

消息后面还跟着个俏皮的蛋糕表情，旁边的崇文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兴奋地嚷嚷：“哎呦，甜品店开业了？初雪配甜品，这日子选得也太妙了吧，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助攻！”“林霜，我们能去凑个热闹不？保证就安安静静吃甜品，绝不打扰你们俩……哦不，是给顾总捧个场！””晓章也跟着点头：“对呀对呀，正好去给顾总攒攒人头，虽然可能他也不太需要，但是，这可是身为林霜舍友的我们的一番心意呀，我想顾总不会介意的”

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推着，林霜最终还是回了个“好，一定去，另外，可以带上我的舍友吗，他们也想去凑下热闹”，顾森回复消息的速度飞快“当然可以”。

换了件及膝的羽绒服，裹紧围巾，三人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往东门走。雪还在下，落在发梢上瞬间化成小水珠，晓章一路举着手机拍雪景，嘴里念叨着“初雪vlog素材有了”，崇文则在旁边数着路边被雪压弯的树枝，叽叽喳喳的笑声混着踩雪的声响，倒让这寒冬添了几分活泼。

二十分钟后，三人远远地就看见了街角那家挂着“森甜”招牌的小店，暖黄色的灯光从干净的玻璃窗里透出来，门口还系着一条红色的开业彩带，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馨。

张扬正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面套着浅棕色的围裙，看见他们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着挥挥手：“快进来，外面冷”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奶油、黄油和烤面包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店里果然像室友说的那样，装修得简约又温馨，墙上挂着几幅手绘的甜点插画，靠窗的位置还摆着几盆小巧的绿植，几个穿着同款围裙的店员正忙碌地打包、收银，空气中弥漫着轻快的音乐和客人的笑声。

“随便坐，今天开业，所有甜品都打八折，”顾森递给他们菜单，指尖还带着暖暖的温度，“推荐你们试试招牌的焦糖海盐蛋糕，还有热可可，配初雪刚好”

晓章和崇文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平易近人的顾森“顾总好”

“不用那么拘谨，在这里就不用叫我顾总了”

“那我们叫…顾老板？”

“可以”看着拘谨的两人，顾森将林霜叫到了另一边“你们慢慢点，我找林霜谈点事情”

“好好好，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们”

两人走回，晓章和崇文在一旁小声蛐蛐道

“天呐，原来顾森那么好说话吗？”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着前方正在说话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看来都是因为林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