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热可可的温度透过玻璃杯暖着手心，焦糖海盐蛋糕在舌尖化开时，甜与咸像初雪落在炭火上般奇妙地交融。晓章和崇文早就被隔壁桌的草莓塔勾了魂，缠着店员问能不能加一份现切草莓，林霜刚要笑他们馋嘴，顾森不知什么时候端着一碟刚出炉的曲奇走了过来。

“刚烤好的黄油曲奇，尝尝看”他把碟子放在桌上，目光掠过林霜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晓章立刻朝林霜挤眼睛：“去吧去吧，我们在这儿守着桌子，顺便帮你尝尝别的！”崇文也跟着点头，手里的叉子还戳着半块蛋糕。

林霜跟着顾森推门出去时，雪下得正绵密。刚才踩出的脚印已经被新雪填满，屋檐下悬着细小的冰棱，在暖光里闪着晶莹的光，顾森从店里拿了两把伞，撑开一把递过来，黑色的伞面挡住漫天飞雪，倒像是圈出了个安静的小世界。

“其实……”顾森忽然开口，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开店前试做的那些甜品，很多都是按你的口味调的，这个甜品店也是因为你说喜欢吃甜品才开的”

林霜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听见他继续说：“你说喜欢微苦的巧克力，我就减了三分糖；你怕甜腻，我才试了海盐配焦糖”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化成细小的水珠，“本来想找个更正式的日子，但今天初雪，店里暖，雪也好看，好像……再不说就要错过了”

风卷着雪沫掠过耳畔，远处传来店里隐约的笑声。顾森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却异常清晰：“林霜…”

顾森顿了顿，抬手拂去林霜肩头的一片雪花，指尖的温度比热可可更烫：“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是想每个初雪天，都能和你在一起的喜欢”

林霜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光，像店里暖黄的灯，又像雪地里未熄的炭火。他忽然想起那些深夜的蛋糕照片，清晨的降温提醒，原来每一条消息里都藏着没说出口的话，雪花还在不停落，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林霜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森忽然笑了，带着点释然：“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回答。但我得让你知道，今天的雪和甜品，都是为了说这句话准备的”

这时店里传来崇文的呼喊：“林霜！顾…老板！草莓塔来了，再不来我们可全吃啦！”

林霜转头看了眼亮着暖光的店面，又转回头，看见顾森眼里的期待像雪后初晴的光，虽然现在的他还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但不知为何林霜的声音就像是被雪过滤过般，变得格外软：“那……先回去吃草莓塔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伞沿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响，混着脚下积雪的咯吱声，倒像是给这个初雪天，添了段甜甜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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