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的圣诞礼物

假期前在学校的最后一晚，许诺在礼堂和德拉科交换了礼物。

　　“盲盒日历？”许诺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仔细看上面的说明：每天撕一页，年末时会出现一个模型。

　　她又看向图案，惊呼道：“隐藏款是凯尔特生命树！普通款模型也很好看——我想立马撕完。”

　　“请让它发挥真正的作用好吗？”德拉科也收到一个大礼盒，边拆边说，“它是日历。”

　　“重点在‘盲、盒。’”许诺顿了顿，“不过我会忍住的，不会立马撕完……如果我没忍住，你觉得我喝口福灵剂再撕，能得到隐藏款吗？它太漂亮了！隐藏款的做工都不一样。”

　　德拉科挑起眉毛，“我干脆再送你个凯尔特生命树模型好了。”

　　“不，”许诺一本正经地摇头，“你不懂盲盒的魅力。”

　　她用魔杖轻点盒子，装进腰包里，“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德拉科打开放在腿上的皮箱，里面散发出闪烁变幻的光，是一盒蛋白石材质的高布石。

　　“难怪沉甸甸的……当然喜欢。”他拿起一颗举到眼前，光芒璀璨又温润、没有一丝裂纹，“谢谢，这可比日历模型好看多了。”

　　“重点是隐藏款！”许诺重复道，“你根本不懂盲盒的魅力！”

　　“我只是觉得有趣，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德拉科耸耸肩，“但它限量，早知道就把店里的都买了，也没太多。”

　　“那可不行。要是都买了我还没得到隐藏款，我会被气死的。”许诺说，“盲盒会让人上瘾的，一个就好。”

　　德拉科陷入沉思。

　　“听起来很多人会为了不确定性的惊喜买单。”他得意地勾起嘴角，“应该很赚钱，让我爸爸去发展一下商机。”

　　“真不愧是马尔福，送个圣诞礼物还能嗅到商机。”许诺只顾着碗里的食物，没有抬头。

　　“你在弄什么呕吐物！？”德拉科拧起眉毛，“你可以直接吃呕吐物味的比比多味豆。”

　　许诺瞪了他一眼，“冰淇淋加土豆是美味！”

　　餐桌上没有薯条，所以许诺用了烤土豆。

　　“它看起来和呕吐物一样——等会，你哪来的冰淇淋？”德拉科瞟向餐桌，并未看到任何冰凉的食物。

　　“我想吃，所以去厨房让家养小精灵做的。”

　　“也不知道多做点……”德拉科嘟哝几句，眼前突然晃过一抹红色痕迹。韦斯莱家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往这边看，还拿着精美的礼盒。

　　“有人找你。”

　　“谁？”许诺抬头张望，看到后朝他们挥挥手。

　　礼堂的人已经不多了，学院餐桌旁很多空位，金妮从罗恩的怀里拿过礼盒，神采奕奕地跑了过来。

　　“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我们都很感激你。”女孩的笑容和她的红头发一样闪耀，“能让治疗师都赞不绝口的魔药肯定很珍贵。”

　　“并没有，不用放在心上。魔药是消耗品，被使用总好过闲置。”许诺感觉金妮比以前活泼很多，“韦斯莱先生怎么样了？”

　　“当天就出院了。”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地走来，“天亮后治疗师又给他做了全方面检查，只要每天一瓶补血剂，可以在家静养，过几天再去复查。”

　　“爸爸说你的补血剂味道更好，像是在喝糖浆。”乔治又递上一个礼盒，“这是韦斯莱把戏坊的一些小玩意。”

　　“哇，”许诺很惊喜，“有前天你们放的烟火吗？”

　　“当然。”弗雷德眨着眼睛，“我还以为你对逃课产品更感兴趣。”

　　许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喜欢正大光明地逃课，有人惩罚也不错。”

　　德拉科听到后翻了个白眼，又望向教工餐桌上的某个位置，忽然感到关系真够乱的。一想到许诺可能会和斯内普结婚，那么，她的辈分……

　　“不行不行不行。”德拉科推开碍事的红头发，“诺，你必须让他跟着你。”

　　“嗯？说清楚点。”许诺正在拆开韦斯莱夫人的礼盒，里面是自制的乳脂软糖和各式各样的针织发夹，便拿起一个咖色小熊戴在了头上。

　　对面的金妮看到发夹有些歪，伸手调整了一下。

　　“我很喜欢。”许诺笑着说，“韦斯莱夫人太厉害了，居然能织这么小巧精致的物品。”

　　她侧过头又问，“德拉科，你怎么不说话——”

　　“马尔福，我不想和你吵。”哈利阴沉沉的声音传来。

　　“你被鬼魂附身了。”德拉科睥睨着他，“一副死了八百年的样。”

　　“诺，圣诞礼物。”赫敏塞给许诺一个礼盒。

　　“还有两天才到圣诞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许诺有些发怔，“都要住在猫头鹰不方便进出的地方过节？”

　　她忍不住蹙眉，瞬间没了拆礼物的喜悦。斯内普也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敢用双面镜主动联系，万一他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打扰到就不好了。

　　但斯内普主要不是负责提供情报吗？伏地魔到底总找他干嘛……

　　“波特，”德拉科的语气忽然刻薄，逼近他说，“如果你的脑袋里只有魁地奇，我会觉得你们很可悲。”

　　哈利脸色煞白，一副没睡好觉的样子。他怒目圆瞪，还没来得及回击，德拉科提起皮箱就走了，还故意装了哈利一下。克拉布和高尔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满脸挑衅的似乎想来找点乐子，但看到德拉科往外走，他们也跟着离开了。

　　金妮气鼓鼓地说，“马尔福还想为输了球找事——”她话语一转，匆匆跑走，“我得去约会了！”

　　罗恩阴郁地盯着她的背影。

　　“行了，我亲爱的弟弟，”弗雷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家就你还把金妮当小妹妹。”

　　“妈妈都认为金妮谈恋爱很正常。”乔治笑着说，“只有没谈过恋爱的人才会觉得这是件天大的事。”

　　罗恩的脸色更阴郁了，对着双胞胎哥哥的背影狠狠皱起眉头。

　　“德拉科不是在找事。”许诺往碗里加了勺巧克力酱，“哈利，你脸色很难看。”

　　“他睡眠不好。”赫敏有些担忧，她给了哈利无梦酣睡剂，但他似乎没喝。

　　“你们是去格兰芬多休息室还是去哪？”许诺吃完冰淇淋，把堆在椅子上的礼盒收好，“我没把礼物带在身上，可以在八楼的楼梯口等我一会吗？”

　　…………

　　有求必应屋里，许诺烦闷地瞪着天花板上的槲寄生，它们是昨晚装扮屋子时冒出来的。但现在，她喊道：“这个圣诞节不会有人和我接吻，你们可以消失了！”

　　天护板立马恢复原样，仿佛槲寄生害怕慢一秒就会被烧成灰。

　　圣诞树周围的地摊上堆满了要送出去的礼盒……可是斯内普的礼物不见了，原先的位置上是一个藤编箱。把手上缠绕着碎花印布，末端系成一个蝴蝶结。

他来过了。不仅拿走了自己的礼物，还放下了她的礼物。

　　许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暖意，刚想打开，又在想是不是等圣诞节再拆比较好。

　　迫不及待抬起的手在空中犹豫片刻，指尖还是落在碎花布上。褶皱里似乎在散发淡香，许诺觉得像是热红酒的甜涩味。

　　她更舍不得拆了，这份期待可以持续的更久一些，发酵的更甜一点。

　　许诺眉眼间染上柔软，“我真想吻他……”

　　天花板上又冒出槲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