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推开楼层最高的房间门，许诺还没进去，已经一眼锁定桌子上的纸桶。
“这里居然还有泡面！”
“我又不会做饭，更不想吃克利切做的食物。”西里斯说，“只有我自己住在这的时候，麻瓜速食就是最美味的食物。”
“泡面本来就很美味——”许诺忽然啧啧两声，因为她看到墙上贴着几张比基尼女孩的海报，个个身材火辣。
“行了，”她顿时很嫌弃这个房间，“哈利怎么了？”
西里斯关上房门，施了防止窃听的咒语，“你和他说什么了？”
许诺摇摇头。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什么都没说？”他烦躁地拧起眉毛，“哈利这些天一直不对劲，直到昨天我终于开导他，他才安心睡了个觉，又开始和大家交流。结果你一来，他又只想自己待着了。”
“你摸了哈利的伤疤。”西里斯来回踱步，“你离他那么近干什么！？”
“你应该先去问哈利，是我靠近他，还是他朝我逼近。”许诺有些无奈，“有那么一瞬间，尽管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的行为绝对想杀了我。”
“你胡扯！”西里斯的胸腔剧烈起伏，怒火蹭蹭往脑袋上涌，“那你就更应该离哈利远点，而不是握住他的手，摸他的头。”
“你是不是误会了？”看到他一副老父亲不允许儿子谈恋爱的模样，许诺后知后觉意识到视角可能有问题，“我和哈利并没有很靠近，中间再站一个人都没问题。”
说完后，她甚至笑出了声。她和哈利绝对没有除友谊以外的感情，但以后看到他绝对绕道走。
因为哈利·波特有一个神经兮兮的教父。
“放心，我根本不喜欢你的教子。”许诺去拧门把手，但门被锁住了。她拿出魔杖，“阿拉霍洞开。”
房门刚被打开一条缝，又被一道更大的冲力关上。
“你说的是真的？”西里斯用手抵住门，还想再次确认，“哈利勇敢善良、有谋略又仗义，很多姑娘——”
“够了够了，”许诺已经后悔接受他的谈话邀请。还以为他察觉到哈利和伏地魔的联系呢，结果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已经在谈恋爱了，并且和我男朋友的关系特别好。”
“你说什么？”西里斯的声音分贝比刚才还要高，“你有男朋友！？”
许诺猛地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夺门而出。
没完没了的，明明都听清了却还要再问一遍，和这种人说话真费劲。
她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可以去外面的广场上等斯内普。
楼梯上，卢平突然看到西里斯的房间跑出一个女孩，有点眼熟……
“别在楼梯上跑，”他连忙侧身到扶手旁，“诺，注意安全。”
许诺当然没理他。
卢平微微皱眉，偏头看向西里斯，表情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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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教授，有空留下来吃晚餐吗？”亚瑟热情洋溢地从厨房端着茶壶出来，“看我的胳膊，值得庆祝……”
斯内普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因为注意力全部被从楼梯上蹦下来的熟悉身影吸引了。
“诺，”斯内普本能地开口喊她。
许诺奔走的步伐瞬间停住，她诧异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斯内普从沙发上起身。
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大概是我们的期待在同一时间实现，心跳因此而同频。
许诺在等斯内普。
斯内普想赶回霍格沃茨见许诺。
“你怎么在这？”斯内普刚问出口就有了答案。他瞄了眼韦斯莱先生，后者激动地对他们挥手。
再看向许诺，她得意地仰起头，脸上仿佛写着“快夸我”。
想到许诺这段时间摊了一桌的魔药卷轴，斯内普欣慰地说，“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也不用证明什么，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比你五年级的时候还要优秀吗？”
许诺居然看到斯内普郑重地点了下头，“嗯？”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遇到你……”
“斯内普教授，哈利来了。”莫丽走下楼梯，哈利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等我一会，我要处理不愉快的工作。”斯内普低声对许诺说完，语气骤然变冷，“波特，跟我过来。”
许诺盯着一前一后走进厨房的背影，烦闷地跺了下脚。
“想知道他们谈什么吗？”
她侧过脑袋，看到西里斯双手抱胸。
“大脑封闭术。”许诺眼睛眯微，“话说你应该向我道歉，因为你误会我喜欢你的教子。”
西里斯盯了她几秒，不屑一顾地甩动着头也走进厨房。
许诺气呼呼地坐到就近的椅子上，但瞬间立马弹起，这把椅子居然会大声说体重！
“梅林啊，谁又坐了那把惹人烦的椅子！”左侧的一扇门被打开，一个没见过的人探出脑袋，“诺？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莫丽说你把亚瑟的胳膊治好了，我应该想到你在这的……”
“嗨，”许诺才认出眼前灰色头发上长着一双狼耳的女孩是唐克斯，年纪看起来也比原先增加几岁，“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变着玩的。”唐克斯恢复原样，拉着许诺坐到沙发上，“那把椅子很讨厌吧，是布莱克家传下来的，就是为了提醒女孩们控制体重。”
许诺皱眉，“为什么只是女孩？”
“因为很多纯血家族的规矩都很迂腐，认为女性的腰越细越美，聚会时还要相互比较。束腰价格昂贵，以前只有贵族女性才能穿得起，并且不需要劳动。”
“但我母亲说，沃尔布加成为布莱克家主后这把椅子就落灰了，她认为女性不需要靠细腰体现自身的美。我们有才华，有力量……”唐克斯笑了笑，“自从这里成为凤凰社的地址后，我母亲只来过一次，那也是我唯一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对沃尔布加的认同。”
“糟粕就应该摒弃，”许诺的神色更加不悦，“这和中国的缠足都是陋习。”
“我没听说过，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压迫女性的制度。”唐克斯把茶几上的百果派推到她面前，“你有点瘦，想吃些东西吗？”
许诺今天只吃了一个司康，早就有饥饿感了，所以没再客气。
“谢谢，”她拿起百果派咬了一口，听起来沃尔布加·布莱克的某些方面是很正确的。
可能这就是人的复杂性，不能片面的评价任何一个人。
“不过那把椅子为什么又摆出来了？”
“似乎是蒙顿格斯找了个热爱古玩的买家，近期准备出手，西里斯懒得管这些事。”
“……把整座宅子搬空也不管？”许诺觉得沃尔布加还不如在生命最后一刻把财产捐出去，再给布莱克家族赚个好名声呢。
唐克斯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莱姆斯，过来坐啊。”
卢平在一侧的走廊里站着，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本来想和许诺说西里斯一直乐于吵架的感觉，让她别把一些话放在心上，但看到唐克斯……
厨房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许诺立刻从沙发上弹起，率先跑了进去。
斯内普和西里斯的手里都攥着魔杖，垂在身侧。前者望向门口，后者看着哈利。
“两道咒语发生碰撞而已。”斯内普对许诺担忧的面孔摇摇头，像是在说没事。
“怎么回事？”卢平紧随其后。
“我真搞不懂邓布利多为什么让他来教哈利。”西里斯咆哮道，“哈利已经说头疼了，他还不停止——”
“没赚过一个铜纳特的人难道还不会花钱么？”斯内普语气轻蔑，“布莱克，用你继承来的遗产去买一本词典，认真地查一下‘抵抗’的含义。”
“因为头疼就停止学习，食死徒可不会因为他的毛病而手下留情。”
“你——”
“别打架！”哈利坐在椅子上，紧紧搂住西里斯的腰拦住他，“我已经没事了。”
“斯内普，你压根就不想认真教哈利。”西里斯喊道，“因为他像詹姆，所以你就想看到他痛苦。”
“你可以把这些话告诉邓布利多。”许诺走到斯内普的身边，“去和邓布利多抗议，让他给哈利换一个教授。或者你可以教你的教子？”
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也带着些轻蔑。
凭什么斯内普费时费力教哈利大脑封闭术，还要被布莱克认为是不安好心！
她和斯内普见面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而斯内普在厨房已经待了不止十分钟，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是个很不错的提议，我希望邓布利多能通知我完成这项任务的另有他人。”说完，斯内普垂眸拍了下许诺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西里斯用鼻子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洗头了……斯内普？”
卢平扶住额头，他又开始了，上学时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而自己现在必须劝架，当个和事佬。
但根本轮不到他开口。
许诺往前一迈，“布莱克，你这是造谣。”
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露出笑容，“你去买词典的时候可以再买一本生理书，反正书店里都会有。”
“部分人天生皮脂腺发达，分泌油脂能力强，尤其是青春期激素变化会导致头皮油脂分泌增加。这是正常的现象，说不注重卫生的人只会暴露自身的无知。”
“而且斯内普教授常与魔药作伴，坩埚中升起的热气会让头发看上去湿漉漉的，不怀好意的家伙就借此恶语伤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狗的视力不如人的视力。”
虽然现在是12月，但斯内普却感觉春天已经来了。他的目光从许诺的背影上抬起，缓慢移到布莱克涨成猪肝色的脸上，仿佛被异物堵住喉咙，想反驳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斯内普的眼中流露得意的胜利感，像是在说，有人完全站在了我的身边。
他明白了，爱人被诋毁时，愤怒和心疼才是正确的第一反应，而不是想笑。这个道理，放在朋友关系上也是正确的。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圣诞节，他忙前忙后，伏地魔、邓布利多、哈利·波特……做了那么多事，却还没来得及和许诺说一句圣诞快乐。
斯内普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但偏偏有人爱他的不合格。
幸福，终于在他的身上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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