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阳光依旧明媚。
但时芜却蜷缩在软榻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那只雪兔惊恐地跳开,远远躲着。
以他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毁灭性气息的恐怖寒潮正在失控地弥漫!
廊柱、地面、甚至空气中飘落的树叶,瞬间覆盖上厚厚的、不祥的深蓝色坚冰!
整个庭院的温度骤降,如同瞬间坠入九幽寒渊!
白初弋(白鸟)时芜!
白初弋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那失控的寒潮如同无数冰刃,切割着他的护体气劲,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但他眼中只有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身影。
白初贰(白枭)哥!
白初贰(白枭)别过去!
白初贰(白枭)太危险了!
初贰急得大吼,试图拉住他。
他甩开弟弟的手,如同扑火的飞蛾,冲到时芜身边!
他无视那几乎要将他冻僵的恐怖低温,一把将剧烈颤抖的平菇紧紧抱入怀中。
白初弋(白鸟)时芜,看着我!醒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急切,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时芜紧闭着双眼,墨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脸上是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被无形力量拉扯的扭曲。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噩梦,身体的本源力量正在被某种遥远而邪恶的存在强行引动、撕裂!
时芜(平菇)是…祭坛…
少年在剧烈的颤抖中断断续续地挤出破碎的音节,牙齿都在打颤
时芜(平菇)他们在…强行唤醒…‘种子’…钥匙…失控了…
种子?钥匙?白初弋瞬间明白了!
时芜不仅是开启祭坛的“钥匙”,他体内更被寒渊殿种下了某种作为力量核心或坐标的“种子”!
寒蚀璃月的失踪,并非逃亡,而是回到了寒渊殿,启动了某种古老的仪式,试图强行唤醒这枚“种子”,彻底引爆时芜的力量,将他拉回深渊!
那些冻毙的实验品,恐怕只是仪式的失败品和能量来源!
白初弋(白鸟)时芜!看着我!想想栖云筑!想想阳光!想想那只兔子!想想…
白初弋紧紧抱着他冰冷颤抖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和声音为他筑起一道堤坝,抵抗那来自遥远祭坛的邪恶召唤。
他脑中飞速运转,寻找着破解之法!强行压制?只会加速时芜的崩溃!斩断联系?如何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腕那道旧伤痕上!
那道伤痕…是早期强行抽取“髓晶”留下的!
髓晶…核心精华!种子…核心!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
既然那“种子”是寒渊殿强行种下的核心,与时芜的本源纠缠,那么,他能否用自己的力量,去“包裹”、“安抚”甚至…“替代”那枚种子,暂时切断它与祭坛的联系?!
没有时间犹豫了!
时芜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剧烈,深蓝色的冰晶已经开始在他皮肤上蔓延,他的生命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白初弋(白鸟)时芜,醒醒
白初弋低吟,眼中转变为孤注一掷的决绝,他低头,将自己的额头紧紧抵在时芜冰冷汗湿的额头上。
同时,他调动起自己体内磅礴的、属于白家掌权者的、蕴含着守护意志的纯粹力量,毫无保留地、如同决堤的洪流般,通过两人相贴的额头,疯狂地涌入时芜几乎被冰封的识海和本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