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芜晕乎乎靠进他怀里,冰凉的脸颊贴在他带着寒气的衣襟上,像寻求温暖的小兽。
他伸出微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颤抖,轻轻碰了碰初弋肩头染血的布料边缘,仰起脸,眼尾泛红,水光潋滟
时芜(平菇)(眼眸湿润)…疼
“…疼…” 一个字,带着酒后的娇憨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像羽毛搔刮在对方的心尖上。
白初弋(白鸟)不疼。
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得不像话,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揉进骨血里。
他低头,嗅到时芜发间清冷的雪意混合着淡淡的果酒甜香,还有独属于他的、干净的气息。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滚烫的悸动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
厅堂内鸦雀无声。
族老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带着欣慰的笑意。
初贰瞪大了眼睛,看着平日里清冷如冰的“冰坨子”此刻像只醉醺醺的、黏人的小猫一样挂在哥哥怀里,而那位杀伐果断的白家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身边几个小侍女猛地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咳…”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清了清嗓子,站起身,笑容慈祥,“家主一路辛苦,又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为要。
时芜公子也醉了,需要照顾。今日家宴,尽兴即可,都散了吧。”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起身告退,动作麻利,很快厅堂内便只剩下相拥的两人。
白初弋打横抱起时芜。
时芜很轻,在他怀中温顺地依偎着,脸颊酡红,呼吸间带着甜香的酒气,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白初弋抱着他,大步走向内院属于他的寝居——那间有着温暖地龙和柔软大床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寒冷。
…………
房间里温暖如春,烛火跳跃着柔和的光晕。
白初弋小心翼翼地将人儿放在宽大的床榻上。
柔软的锦被陷下去一小块。
时芜似乎觉得热,无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小段精致白皙的锁骨,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迷蒙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初弋,眼神纯粹又惑人,伸出手,轻轻拽住了初弋染血的袖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委屈
时芜(平菇)…别走…
两个字,彻底点燃了眼前人心底压抑已久的渴望和疼惜。
白初弋俯下身,双手撑在时芜身侧,将他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
银灰色的眸子深深凝视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黑眸,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只有自己。
白初弋(白鸟)不走。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滚烫的情意
白初弋(白鸟)以后,哪里都不去。
他低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吻去了时芜眼尾那点湿润。
唇下的肌肤细腻微凉,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果酒的甜香。
这个吻,如同投入干柴的星火。
时芜的身体轻轻一颤,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寻求更多暖源般,微微仰起头,生涩地回应着。
唇瓣相贴,不再是劫后余生的绝望,而是情到深处的缱绻。
那吻从温柔逐渐变得深入、灼热,带着压抑太久的渴望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撬开了那微凉的唇齿,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雪的清冽气息,混合着那醉人的甜香,仿佛饮下了世间最醇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