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伊垂下眼帘,低声道。
花伊(花环)……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凌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让梵宇的眼睛微微眯起。
凌度再次向兄弟二人颔首。
凌度(虚荣)宵夜已送到,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梵冬(白鸟)不必了,谢谢。
梵冬冷声回答,逐客之意明显。
凌度没有丝毫停留,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如同他出现时一样安静而高效,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房门轻轻合上,套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
凌度离开后,套房门合上的轻响仿佛一个休止符,暂时掐断了室内紧绷的弦。
餐车上精致的宵夜散发着诱人香气,却无人有暇顾及。
梵宇蔚蓝的眼眸深处,风暴并未平息,只是从之前的狩猎般的兴奋,转变为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审视。
凌家的介入,那句“小学妹”,彻底推翻了他们之前对花伊的所有猜测。
梵宇(白鸟)凌家藏起来的小钥匙?
梵宇重复着这句话,语调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量。
梵宇(白鸟)能劳动凌二少身边最得力的凌度亲自来要人……花伊,或者我该用你真正的名字?
梵宇(白鸟)你远不止是一个来复仇的‘锁匠’那么简单,对不对?
他重新打量着她,不再是看一个美丽的猎物或危险的对手,而是在看一个突然被罩上重重迷雾的、可能牵扯更广的存在。
梵冬也从阴影中完全走出,站到梵宇身侧。
他炽红色的瞳孔依旧冰冷,但那份冰冷之下,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沉默地注视着花伊,等待她的答案。
凌家的态度意味着很多事情,如果花伊真的与凌家关系匪浅,那么她针对梵家的行动,就绝不能简单地视为个人复仇,其背后可能代表着凌家的意志,或是更复杂的势力博弈。
这让他们原本夹杂着私人兴趣与警惕的心态,瞬间蒙上了一层更严峻的色彩。
花伊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下巴,先前那副脆弱小白花或冷厉复仇者的面具似乎彻底碎裂了。
她深吸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翻涌——有计划被打乱的懊恼,有一丝如释重负,更多的的是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认命的坦然。
花伊(花环)我确实姓花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再伪装。
花伊(花环)花伊是我的本名。‘锁匠’花家,是我母亲的家族。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揭开一道陈年的伤疤。
花伊(花环)十年前,所谓的‘并购清理’,目标不仅仅是花家的技术和专利,更是花家传承了几代人的、关于如何构建和维护顶级安全系统的核心知识体系。
花伊(花环)你们梵家,或者更准确地说,当时做出决定的梵老先生,认为那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必须收归己有或彻底摧毁。
花伊(花环)而我母亲……她是那一代‘锁匠’中最具天赋的人。
花伊(花环)她拒绝了收购,试图带着核心资料离开……
花伊的声音哽了一下,眼中掠过深刻的痛苦。
花伊(花环)然后,就发生了那场‘意外’车祸。
梵宇和梵冬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他们听说过那场事故,当时只以为是商业竞争中的一场不幸。
花伊(花环)我活了下来,被母亲拼死护在怀里,只留下了这个。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下的钥匙疤痕。
花伊(花环)后来,我被送到了国外,改名换姓。
花伊(花环)但有些人,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并且……认为我或许继承了母亲的天赋和价值。
梵冬(白鸟)凌家?
梵冬冷声问。
花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花伊(花环)不完全是。
花伊(花环)收养我、培养我的人,身份很复杂。
花伊(花环)但凌家……凌亿哥哥,他的母亲与我母亲是旧识,有师徒之谊。
花伊(花环)凌家或多或少知道我的事情,也在我成长过程中提供了某些庇护。
花伊(花环)‘小学妹’的称呼,是因为我确实跟着凌亿的大哥学过一段时间的安全系统理论。
她顿了顿,补充道。
花伊(花环)但这次回来,我的行动,凌家并不知情。
花伊(花环)凌亿哥哥刚才……大概是通过他的渠道察觉到我可能玩脱了,才让凌度来捞人。
她抬起眼,目光直直看向梵冬,又扫过梵宇。
花伊(花环)我的目的很简单,拿到足以证明当年梵家用了不光彩手段甚至更进一步的证据,为我母亲,为花家正名。
花伊(花环)同时,拿到你们现在基于花家技术构建的、最核心的安防系统的密钥——那本来就是花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