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梵宇和梵冬踏入会场的第一时间,花伊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两道过于出众的身影。
他们同样身着高定礼服,白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梵宇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社交笑容,周旋于宾客之间,宛若春风;梵冬则冷着脸跟在兄长身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花伊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侧过身,借着人群的遮挡,悄然向会场边缘移动。
一种莫名的心虚和想要逃避的冲动攫住了她。
老宅的宁静仿佛一瞬间被击碎,那夜在套房里的暧昧、威胁、以及后来得知的复杂过往,潮水般涌上心头。
整个晚上,她都像一只受惊的雀鸟,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两兄弟可能出现的路线。
他们与人交谈时,她便躲向另一边;他们看向她这个方向时,她便立刻垂下眼帘,假装专注手中的酒杯或与身旁不相熟的人低语。
然而,那两道目光,如同无形的网,始终若有若无地笼罩着她。
她能感觉到梵宇带着玩味和探究的视线,也能感受到梵冬那冰冷而执着的注视。这让她如芒在背,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收紧。
中途,她因不胜酒力,也因需要片刻喘息,提着过分沉重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向与主厅相连的、供宾客暂时休息整理的衣帽间区域。
这里相对安静,灯光也柔和许多。
她刚走进一间无人的小衣帽间,想对着落地镜整理一下微乱的发丝和略微急促的呼吸,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
门被关上了。
花伊猛地回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花伊(花环)谁——!
梵宇和梵冬,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一左一右,几乎堵死了唯一的出路。
梵宇的手刚刚从门把手上收回,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近乎叹息的表情。
梵冬则直接靠在了门上,双臂环胸,炽红色的眼眸牢牢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狭小的空间因为这两个高大男人的闯入而瞬间变得逼仄压抑,空气中原本淡淡的香氛气息仿佛被一种危险的、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所取代。
梵宇(白鸟)躲了一晚上,不累吗?
梵宇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柔和,却像羽毛般搔刮着花伊紧绷的神经。
他向前迈了一步,昂贵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地后退,小腿却撞到了身后放置衣物的矮凳,身体微微一晃。曳地的长裙此刻成了最大的障碍,让她行动笨拙,无处可逃。
花伊(花环)我……我没有。
她矢口否认,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梵宇(白鸟)没有?
梵宇又逼近一步,几乎要贴上她。
他能闻到她发间清甜的栀子花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诱人的体香。他的目光从她惊慌的眉眼滑下,掠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细腻的肌肤在烟灰色丝绸的映衬下,白得发光。
梵宇(白鸟)从我们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在逃。小花伊,你以为你能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