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月疏5

林月疏犹豫了一下，从书包内侧口袋取出手机，点开相册。

几张星空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清晰的银河，流星轨迹，还有一张特写的月面环形山。

许星遥（樱花）这都是你拍的？

许星遥（樱花）由衷惊叹太好看了！这个月亮...你怎么能拍这么清楚？

林月疏（书虫）需要长曝光和跟踪设备。

林月疏解释，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热度。

林月疏（书虫）这张是在郊区山上拍的，光污染少。

许星遥（樱花）哇！你什么时候再去？能带上我吗？

许星遥问，随即又摆手。

许星遥（樱花）（失落）不行，我爸妈肯定不让，他们怕我大晚上出去危险。

林月疏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林月疏（书虫）是的，晚上出去不安全。

上课预备铃响起。林月疏收起手机站起来，许星遥也跟着起身。

许星遥（樱花）谢谢你给我看照片。

许星遥（樱花）（笑着）你的星星很美。

林月疏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

林月疏（书虫）它们一直很美，只是大多数人从不抬头看。

许星遥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天放学，许星遥悄悄跟着林月疏。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那个雨天的黑色轿车和林月疏苍白的脸色让她放心不下。

林月疏没有骑自行车，而是走向公交站，上了前往南苑路的车。

许星遥打了辆车跟在后面。

南苑路一带是老城区，巷子狭窄拥挤。

许星遥看着林月疏走进一条巷子，忙付钱下车，悄悄跟上。

巷子深处，林月疏在一个旧院落前停下。

许星遥躲在一棵大树后，看见院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距离太远，听不清说什么，但男人表情不善，突然抓住林月疏的手臂把她拽进去，门砰地关上。

许星遥心跳加速，悄悄靠近院子。

她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一个男声吼叫着。

“...敢顶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接着是瓷器破碎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哭求。

许星遥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到惊心的一幕：

林月疏站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怒吼的男人，一个瘦弱女人试图拦在中间。

男人突然抬手，林月疏本能地后退一步，手臂挡住脸——

许星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在狭窄巷子里回荡。

院内瞬间安静，接着脚步声向门口走来。

许星遥吓得转身就跑，心跳如鼓，一路冲出巷子，直到跑出来到大街上才停下喘气。

她躲在公交站牌后，几分钟后，看见林月疏走出巷口，脸色苍白如纸，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许星遥缩起身子，等林月疏退回巷内，才慌忙离开。

第二天，许星遥不知该如何面对林月疏。

她既为自己昨天的窥探感到羞愧，又为目睹的一切感到心惊。

许星遥（樱花）昨天...

她刚开口，林月疏就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林月疏（书虫）你跟踪我。

许星遥（樱花）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

林月疏（书虫）你看到了什么？

林月疏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颤抖。

许星遥在她身旁坐下。

许星遥（樱花）之前黑色轿车里的男人…

林月疏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攥住笔，指节发白。

林月疏（书虫）忘记你看到的。

林月疏（书虫）不要问，不要说，不要管。

许星遥（樱花）但他打你了，是不是？那是你父亲吗？

许星遥（樱花）我们应该告诉老师或者——

林月疏（书虫）不！

林月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林月疏（书虫）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说出去，只会让事情更糟。

许星遥看到她眼中的恐惧，真切而深刻。

许星遥（樱花）可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林月疏松开手，声音疲惫。

林月疏（书虫）这就是我的生活。你活在阳光里，不代表所有人都能。

许星遥（樱花）我可以帮你——

林月疏（书虫）你怎么帮？

林月疏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冷硬。

林月疏（书虫）报警？警察来过，调解过后，他变本加厉。

林月疏（书虫）学校老师知道，但能做什么？打电话劝他？那只会让他更愤怒。

许星遥无言以对。

她确实不知道能做什么。

林月疏（书虫）最好的帮助就是保持距离。

林月疏站起来。

林月疏（书虫）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项目，许星遥。

林月疏（书虫）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