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月疏9

洞外的雨声渐渐歇了，只余下水滴从叶片滑落的细微声响，啪嗒，啪嗒，像是时间缓慢流逝的脚步。

狭小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交织，林月疏的手臂还环在许星遥肩上，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萤火虫不知何时开始聚集，最初只是零星几点绿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浮动，继而越来越多，如同被雨水唤醒的精灵，从林间各处翩然而至。

许星遥（樱花）阿疏你看！

许星遥轻声说，那个昵称自然地从唇间滑出，仿佛早已叫过千遍万遍。

许星遥（樱花）它们像是被雨洗出来的星星。

林月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去掉姓氏，只留一个“疏”字，前面加上亲昵的“阿”。

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太过温暖，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但出乎意料地，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

那个简称从许星遥口中说出，带着某种自然的亲昵，像萤火虫的光一样，不烫人，只是温柔地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林月疏（书虫）嗯。

最终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这个新称呼。

许星遥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创造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只是继续望着树洞外飞舞的光点。

一只特别亮的萤火虫落在她的膝头，她低头看着那小生命，忽然开口。

许星遥（樱花）阿疏，你以后想做什么？

问题来得突然，林月疏沉默了片刻。

石洞外，萤火虫的光芒在她眼中明明灭灭。

那个刚刚获得的昵称还在耳边回荡，奇妙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林月疏（书虫）我不知道。

最终她给出一个安全却真实的答案。

许星遥转头看她，萤火虫的光映亮她半边脸庞。

许星遥（樱花）我想开一家小店，解忧杂货铺。

林月疏微微挑眉。

林月疏（书虫）杂货铺？

许星遥（樱花）（点点头）嗯。

许星遥眼睛亮晶晶的。

许星遥（樱花）但不是卖普通东西的那种。

许星遥（樱花）人们可以来这里倾诉烦恼，交换故事，用一件旧物换另一件有故事的旧物。

许星遥（樱花）我会准备热茶和点心，听他们说话。

林月疏（书虫）（轻声）像是个树洞。

许星遥（樱花）对！就像这个石洞一样！

许星遥兴奋地点头。

许星遥（樱花）让人安心，可以躲雨，可以说心事的地方。

又一群萤火虫飞过，将石洞入口映照得如同挂上了一串串流动的灯珠。

林月疏望着那光芒，许久没有说话。

许星遥（樱花）阿疏你呢？

许星遥轻声追问。

许星遥（樱花）你的梦想是什么？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林月疏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她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

林月疏（书虫）我...

她刚开口又停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的背带。

许星遥耐心等待着，不催促，只是静静地陪伴。

又一阵萤火虫飞过，将林月疏的眸子映得晶亮。

林月疏（书虫）我想开一家照相馆。

最终，她几乎是用气声说出这句话，仿佛这是个需要小心守护的秘密。

许星遥（樱花）照相馆？

许星遥的声音轻柔如羽。

许星遥（樱花）什么样的照相馆？

林月疏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林月疏（书虫）只拍黑白照片的那种。

林月疏（书虫）没有数码修图，用老式相机和胶卷，在暗房里亲手冲洗每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