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遥没有打断,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林月疏(书虫)我想记录...
林月疏顿了顿,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林月疏(书虫)那些即将消失的东西。
林月疏(书虫)老街区拆毁前的最后一面墙,老人手上的皱纹,孩子转瞬即逝的童年,还有...
许星遥(樱花)还有什么?
林月疏(书虫)还有每个人最真实的模样。
林月疏的声音渐渐坚定起来。
林月疏(书虫)不完美,但真实。
林月疏(书虫)就像星星,远看都是光点,近看却有坑洼和尘埃,但那才是它们真正的样子。
许星遥感到心口一阵暖流淌过。
许星遥(樱花)所以你才喜欢天文摄影?也是在记录真实?
林月疏(书虫)(点点头 )星空不会伪装,不会掩饰。
林月疏(书虫)星星诞生,燃烧,死亡,都以最真实的状态呈现。几千光年外的事情,就这么坦诚地展现在人类眼前。
一群萤火虫恰在此时涌入洞口,围绕着两人飞舞,如同微型的星河旋转。
许星遥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停在她指尖,明明灭灭。
许星遥(樱花)你的照相馆想叫什么名字?
林月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极轻地说。
林月疏(书虫)‘星月照相馆’。
许星遥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个名字中的“星”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许星遥(樱花)为什么叫这个?
她轻声问,怕打破这一刻的魔法。
因为...
林月疏的声音里有一种许星遥从未听过的温柔。
林月疏(书虫)星星和月亮,看似遥远,实际上始终相伴。
林月疏(书虫)就像...
她没有说完,但许星遥明白了。
就像她们。
许星遥想象着那样一家照相馆:老式相机,暗红色的暗房灯光,晾挂着的胶卷,门脸上挂着“星月照相馆”的招牌,还有专注地调整相机的林月疏。
这个画面让她莫名心动。
许星遥(樱花)那我一定要做你的第一个顾客!
林月疏终于转过头来看她,萤火虫的光芒在她眼中流转。
林月疏(书虫)你要拍什么?
许星遥(樱花)拍我们。
许星遥毫不犹豫地说。
许星遥(樱花)就某一天,普通的放学后,你拿着相机,我背着书包,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许星遥(樱花)不需要摆姿势,就捕捉最自然的那一刻。
林月疏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林月疏(书虫)那可能会拍糊了。
林月疏(书虫)你总是动来动去。
许星遥(樱花)(弯弯眼睛)那就拍糊了的我们。
许星遥笑道。
许星遥(樱花)真实的我们不就是有点模糊,有点不确定,但一直在向前走吗?
林月疏怔住了,然后真正地笑了起来。
不是之前那种转瞬即逝的微笑,而是一个完整的、抵达眼角的笑。
许星遥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像是破云而出的月光,清冷却明亮。
林月疏(书虫)好。
林月疏轻声答应。
林月疏(书虫)就拍糊了的我们。
又一阵夜风吹过,带着雨后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萤火虫群随之舞动,如同一条流动的光之河环绕在她们的身边。
林月疏伸手接住一只飞过的萤火虫,小心地合拢手掌,又从指缝中看那微光。
林月疏(书虫)你知道吗?
她忽然说。
林月疏(书虫)萤火虫的光是冷光,几乎不产生热量。
许星遥(樱花)真的吗?
林月疏(书虫)嗯。
林月疏(书虫)它们把几乎全部能量都用来发光,所以才能那么亮却不烫手。
林月疏轻轻张开手掌,萤火虫振翅飞走,留下一道微弱的光轨。
林月疏(书虫)像某种...温柔的坚持。
许星遥看着她被萤火虫照亮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许星遥(樱花)你也一样,阿疏。
林月疏投来询问的目光。
许星遥(樱花)你也在用冷光发光啊。
许星遥解释道。
许星遥(樱花)不烫人,但坚持着自己的明亮。
许星遥(樱花)就像你的梦想,安静却坚定。
林月疏怔怔地望着她,眼中有什么在闪烁。
那个昵称再次从许星遥口中说出,带着真诚的赞赏,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许久,她轻声说。
林月疏(书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