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的府邸,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上无灯,只有微寒夜风,尽显特别安静。
溪宛院主房—屋内的烛光微微地摇曳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房内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房中摆放着精美的梳妆台,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墙壁上挂着几幅雅致的字画,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时辰快到了,今晚若是没把自己往死里搞,那就是别人把我们往死里搞了。”
林潞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目光偶尔往门口盯着,双手紧握,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焦急,等待着那颗救急的“毒药”却迟迟没有接头暗哨。
与此同时,在院落偏僻的角落,骆欢穿着夜行衣静静地潜伏在一旁,她明明只是个江湖浪子,现在倒像个暗卫,做的尽是不讨好的苦差,还要借自己的人情资源讨药,想不通,她怎么会从一开始答应林潞这么不靠谱的主意?
喵喵喵喵……
终于,接头的那道身影给出了暗哨,将一个药匣包着,静放在院落另一角的狗洞埋着,确保另一个接头的成功交接,这个便是江湖上暗哨的守则。
骆欢将药匣打开的一下便能闻见淡淡的香气,是药香,也是毒花香。她虽然不精药理,也耳濡目染一些,楼骞时不时给她说教,生怕行走江湖在外被下毒害了,自然知道这个新炮制的毒丸掺了紫古花,那株毒性难控,用好是仙品,用坏便是没命,楼骞这是在拿林潞性命炼药试药吗?
“先说好,这药估摸着是楼骞新捣鼓的,紫古花,极品毒仙草,一个没用好就丧命了?你还敢不敢吃了?”
林潞凝视着那颗药丸,心中纠结万分。一边是对未知的恐惧,担心它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她从来没有想要把性命结束在这个世界,可倘若这个计谋败了,她好像也会像剧本那般被抹杀,那前面都前功尽弃,林潞还是岷城痴傻千金,林家最终让许姨娘一家诬陷而死,她不该如此,她明明选择了要与这个剧本背道而驰的发展,她不能看着原本应该有更好人生的林潞在剧本世界暗淡褪去,吞了,她还是个好汉,不吞,那面临的都是险恶嘴脸,她也难活……
“你都说了那个楼骞是你朋友,既然你信他,那我就信你?”
“咳咳,这药丸噎得慌,不苦也不甜,光花香也不香啊?”
“你……真敢吃了?”
“开始听你提了紫古花确实不太敢,但是,我也不想让小人得逞,我就想看看,押我这命跟这些不公赌赌,看看值不值钱呗?”
“楼骞炮制的毒药向来没准数,你就这么信我?别忘了,我们只是抓住了彼此利益,我只是个江湖浪子,说实话,你们家宅这些破事,我竟是才知道跟江湖险恶没什么大区别。”
骆欢轻咬下唇,微微皱起眉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太有把握的神色,毕竟,楼骞炮制的毒丸并不能保证不会害死人,无心之过造成的也是一条性命……
“来来来,这样,我们小赌一把,我信你自然是连信你朋友的,所以,我赌我这条命至少在整死许氏她们前不会噶,如何?”
林潞透着几分慵懒,忽的挽上在思索的骆欢,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她轻挑了一下眉毛,流露出一副“保持平常心”的笑容。
“希望以后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能这般不怕死……”
“那,那可,不好说……”这会,紫古花的毒性效果似乎发作了,短时间将让人昏迷,身体发软无力,而林潞的身体渐渐瘫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正是目前的症状。
骆欢竟没想药效发作的时间这么快,只要能挺过两日,在两日内将所有的医者搞得束手无策时,放松许氏与蒋家他们的戒备心,那林潞这一苦便没白挨,只希望她能熬过两日紫古花的毒,不然,陷入长期昏迷恐再难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