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二十分，文笑坐上去学校的公交，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然后用手机软件记单词。
五点三十九，文笑准点到达校门口。
五点四十四，文笑出现在食堂买早餐。
五点五十二，早饭吃完，并且到达教学楼楼梯口。
五点五十三，遇到马嘉祺。
“早上好。”马嘉祺两只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鸡蛋和一瓶热牛奶。
对面的文笑现在就感觉自己脸上五个大字儿：什么意思哦？
“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还让我转述‘笑笑牛奶是热的鸡蛋是今天早上刚煮的，今天也要和小马一起加油哦！’这样的话……”
现在马嘉祺脸上就两个大字儿：荒唐！
有一说一，马嘉祺从他自己到郭女士的转变简直顺滑的像喝了飘柔。
文笑觉得好笑，觉得马嘉祺特别好笑，两只眼睛笑成一条黑线，一排整齐的牙齿露在空气中。
文笑接过早餐加餐，“好吧，那就谢谢阿姨啦。”
“阿姨送你来的吗？”
“不是，公交。太早了没让我妈送。”
上楼的时候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文笑，你早上坐几点的公交啊？”
“五点二十的。”
“晚上也一起坐公交回去吧。”
文笑把吸管插进牛奶里，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嗯？”
“我们不要一起走了。”当初是马嘉祺先说的，出于工作性质原因文笑也理解，只是还是伤心了很久。
可能是因为唯一一个伙伴没有了，也可能是因为以后又要一个人了。
晚上也一起坐公交回去吧。
文笑不敢答应。
曾经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的。
只是是不是朋友，好像我们说了不算的。
理科班的灯还没亮一个的时候，文科班的灯已经没有暗着的了。
几天之前，还只有文笑一个人走没开灯的楼梯，每天路过文科楼的时候，偶尔也会想有一个早觉可以好好休息。
能多睡十分钟就好了。
但是偶尔也觉得路过没亮灯的教室是一种成就感。
七点十分，理科班的早读刚刚开始的时候，文笑背书背的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
“十一届三中全会思想上拨乱反正，把重点……”
背的不清楚，也渐渐就没声儿了。
马嘉祺看到了——文笑站着也要睡着了。
“文笑，诺曼底登录时间。”
文笑头歪在窗户上，用书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后动作停了，许久没有下一步。
就在马嘉祺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文笑转过身，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含糊不清的回答道：“1944年6月6日。”
“解决就业问题的原因？”
文笑眼睛又闭上了，大概是为了让脑子转一会儿，文笑还嘟嘟囔囔的重复了一遍题目。
将近十秒没有动静，最后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
“就业是最大的民生……”
再没了声音。
马嘉祺满头黑线，随便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笔戳了戳文笑。
“文笑？”
文笑一个激灵，一睁眼看自己面对着马嘉祺。
“唉！”
文笑长叹一口气，索性放下书，把窗户开开了一条缝。
“我太困了。”
冷风吹的脸生疼，文笑受不了的时候就把脸缩回来，揉揉，再吹吹。
马嘉祺看她这样重复了大概五次，然后为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神清气爽！”
虽然文笑是全程背对着马嘉祺的，但是马嘉祺还是能看得到，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可是神清气爽的效果只能持续一小会儿，没多久文笑头越埋越低，又要睡着了。
文笑怒锤一拳桌子，又把脸对向窗户，可刚打开就又关上了。
“这么快就神清气爽了？”马嘉祺转着笔，问到。
文笑眼神迷离，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下雨了。”
风会把雨吹进来，卷子会湿的。
我也会。
文笑瘪了瘪嘴，拍拍脸，看看表。
还有二十分钟，文笑，挺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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