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下大了，窗户一点也不能开了。
早读下课的时候，文笑在睡觉，马嘉祺在做题。
高三就是写不完的卷子刷不完的题，还有想不明白也背不掉的问题。
等到大课间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雪了。
周三的下午是四节自习课。
很长的时间，却也偶尔不够用。
下午前两节自习考了一张数学卷子，卷子第四节课就发下来了。
文笑143。
“徐满，填空第四题你做对了吗？”
文笑凑过去跟徐满讲悄悄话。
拿到卷子之后文笑并不是很满意，因为觉得百分百正确的答案错了。
“嗯。”
“怎么做的？”
“出来我给你讲吧。”
文笑和徐满就一前一后出了教室，在走廊上靠墙蹲着。
徐满在草稿纸上画图，文笑领悟的很快，一遍听完就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
讲完题他们就进了教室，文笑从后门走，看到马嘉祺脸朝里趴在桌子上。
文笑的脚步一下子轻了许多。
应该是没考好吧。
文笑刚坐到位置上就打了下课铃。
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马嘉祺一动没动。
教室里大部分都往食堂去了。文笑悄悄地转过身，半侧对着马嘉祺。
文笑双手放在膝盖上，抿着嘴，脑瓜子转了好久，没想好怎么开口。
“马嘉祺，你睡着了吗？”
“没有。”
马嘉祺皱着眉，满脸愁容，一句糊糊的“没有”，就这样从他郁闷的嘴巴里说出来。
文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不开心？因为没考好吗？”
马嘉祺点了点头。
74，离想要达到的分数还差很多。
文笑看着他圆滚的脑袋和点头时晃动的头发，一下笑了出来。
马嘉祺头扬了六十度，气呼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笑什么。”
马嘉祺噘着嘴，文笑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气鼓鼓”。
“我们去吃饭吧。”
“不去。”
说的也是，马嘉祺现在可没心情吃饭。
“我能揉揉你的头吗？”
马嘉祺点点头，文笑又一下笑出了声。
文笑缓缓伸手盖上马嘉祺软乎乎的头发，没敢再往下压，就这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啦，别不高兴了，你才回来没几天，而且这次卷子确实不简单。复盘，大不了今天晚上再给你开小灶呗。”
马嘉祺一下子抬起头来，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带着十分重的怨气抱怨一句：“你本来就要给我开小灶。”
“吃饭去吧？”
“嗯。”
雪下了一下午，越下越大，去食堂的路上被踩出了许多不规则的脚印，一排一排，一片一片。
马嘉祺把脸埋在围巾里，一直低头走路，偶尔踢起一撮雪，鞋尖上便也沾上了白色。
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排队也没有很长时间。
二人随便要了点菜，来的稍晚，汤也没有了。
文笑端着盘子在马嘉祺对面坐下，“所以你分数多少啊？”
听此，马嘉祺白了她一眼，挑辣椒的筷子一下比一下重。
“不想告诉你。”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吧。
大雪落在头上、身上，有些抖不掉的就化进了衣服里。
“没关系的，马嘉祺，多少分都没关系的。”
文笑穿的厚重，走路便也缓慢，步步踩雪，却笑的很灿烂。
陈南总说她那张嘴好像开学起就没合上过。所以也很少有人相信她没什么朋友。
没朋友和喜欢笑其实没冲突的吧。文笑这样想。
形容她笑起来像冬天的太阳不过分吧。马嘉祺这样想。
希望这个冬天也能好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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