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十一点半的校园灯火通明,教室里奋笔疾书,教室外寥寥数人。
“我小时候跟我哥,特别不听话,有一次去亲戚家吃饭,他们家旁边有一堵刚刷好没几天,还没怎么干的墙,轻轻碰是有弹性的那种,然后我跟我哥吃完饭就跑出来玩了,大人们都不在,我俩狠狠的把手按在了那面没干的墙上,乐此不疲。”
“墙上留下了许多我俩的手印。后来被发现的时候,那家主人很生气,墙还要刷,我爸我妈一直在道歉,然后带我俩去洗手,漆黏在手上怎么洗都洗不掉,那个时候我两根手指头还粘在一起了。”
“后来是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都掉了,掉的可干净了。”
听马嘉祺那语气,好像直到现在也还感觉震惊。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出了校门。
可出校门没走多远马嘉祺便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文笑,把口罩戴上。”
“为什么?”
“你先戴上。”
马嘉祺的话认真又严肃,那么即使戴口罩不那么舒服,文笑也乖乖戴上了。
“别摘,到家再摘。”
今天的公交车上,跟以往不同的是跟着他们的后面上来了一位男士。
马嘉祺和文笑依然坐在最后排的位置。
男士坐在后门第一排的位置。
今天太累了,文笑头靠着窗户,有点要睡着了。头猛然往下一滑,便惊醒了。
“少爷的肩膀允许你靠着睡觉。”
一般马嘉祺说这种话文笑肯定是要怼他的,但是现在太困太困了,一听到这话文笑就把头放在了马嘉祺的肩膀上。
马嘉祺的肩膀往前收了一点,肩膀和靠背之间留了一点缝,好让文笑的头卡在凹处,不那么容易滑下来。
马嘉祺一直盯着前面的男士。他总时不时往后瞟一眼,怀里抱着包,形迹可疑。
也许是狗仔。职业直觉。
听说了什么来挖花边新闻的吧。
前面的男士对上马嘉祺的双眼总会慌慌张张的扭回头。
心理素质不太行,看来干这一行没多久。
就让他一个人来了,看来我是给他练手长经验的?
马嘉祺想到这,撅起嘴,不屑的单挑眉。
马嘉祺心里也揣测,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终于偷偷的、悄咪咪的举起了手里的相机。
马嘉祺直面镜头,伸出一只手遮住文笑口罩没有盖住的地方,还暗戳戳比了个耶。
不过也挺难为他的,毕竟一路上都不怎么好拍,怎么拍都会被发现。不跟着上公交的话,根本拍不到。
拿到照片——虽然没拍到那个女孩子的脸,但他还是匆匆忙忙的在下一站下车了。
爆吧,绑cp才好。
不过被爆出去的话应该沸沸扬扬的吧。
可跟被拍照片比起来,他更想让疲惫的文笑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睡着的文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到站的时候马嘉祺把她喊醒,跟她说了“晚安,明天见”。
晚上回去马嘉祺给经纪人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情,本来以为会遭到一阵痛批,但对面意外的很淡定。
“你赶紧睡觉,我来处理。”
这该死的安全感。
后来听说没等经纪公司说买下这张照片,拍照片的人先被批了一顿。
“你偷拍居然能拍到人面前!”
“你是拍写真呢吗?”
“这哪里能看出来是女生!”
“不对,这哪里能看出来是个人!”
“人的精髓你是一点没拍出来啊!”
确实,那张照片的篇幅有一半给了他们之间的椅子靠背,黑袄敞怀里面穿的是一样的校服,文笑头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几乎被遮完了。
说实在的,昏暗车厢内,那张照片不说很难看出来有两个人。
“不愧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