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也没有办法断定文笑的母亲到底爱不爱她,但是她们之间是不愉快的。文笑一直想往外走,想离她越来越远,可她好像做不到。
“我是一个特别恋家的人,其实一开始我是住校的,但是第一天晚上太想家了,特别特别想奶奶和爸爸,虽然不大喜欢妈妈,但也很想她,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哭了一夜,然后就打死不住校了。”
马嘉祺把她带到天台,远远的看到底下一片一片的黑,和一片一片的光明。
“你知道吗?我妈小时候打我可凶了。”
风吹过,掀起马嘉祺的刘海,也将文笑脸旁的碎发吹到后面。面朝风,马嘉祺眯了眼,缓缓开口。
“衣架、皮带、鸡毛掸……什么都用过,家里能打我的东西被她使了个遍。”
说起小时候挨打的经历,居然还有点好笑。当时犯的错确实让人生气,“我总感谢我妈当初手下留情。”
“不过我妈只是打我,我爸就不一样了。”马嘉祺别过头看她,风吹硬了脸,吹的文笑也睁不开眼。
“我爸会让我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跪就是俩小时,我每次都跪的膝盖破皮,或者流血。”
文笑皱着眉,感到有些心疼。
马嘉祺只是笑笑,接着说:“后来结痂长疤,痂掉了,印子没去掉,现在我膝盖上还有痕迹。”
怎么说这些。
也许是想让文笑的心情能好一点。
你看,我小时候被打的多惨,有没有让你好过一点?
“你爸爸妈妈对你是皮肉教育,我爸挺好的,就是我妈总是冷言冷语的,有时候也是我想的多,但她总在扎我的心。”
没有夸奖没有鼓励没有奖励都算了,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打击她呢,因为她经常笑着,所以她刀枪不入是吗?
语言永远是利器。
马嘉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让马嘉祺想到好久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父母不断打骂孩子的时候,孩子不会停止爱父母,但是会停止爱自己。
文笑好像。
“我喜欢直来直去的感情。”
糖化在嘴里,棍子与糖脱离。
“就好像我跟你,我希望的是有什么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你不喜欢,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有顾虑的。不说就会变成一个死结,那我在你心里的好感度就会慢慢下降。当然,我得讲道理。”
两个人的感情,不止是爱情,包括亲情友情,沟通是很重要的,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要继续舒适的相处下去,不可以憋着话。
彼此包容,相互尊重。
马嘉祺笑起来,脸也仰了一个角度,“放心,我对你十分满意。”
文笑这才算笑了。
“我妈不那么讲道理,我也有很多顾虑,她是长辈,出于尊重,好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次我帮你讲话。”
文笑望向马嘉祺的眼睛。夜黑,天台也没有灯,但文笑总觉得马嘉祺的眼睛特别明亮。虽然是单眼皮。
文笑想到这,一下笑出了声。
如果马嘉祺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单眼皮文笑才笑出来,那确实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喂,不要在这种感人的环节cue我的单眼皮好不好。
但是马嘉祺不知道。马嘉祺拍拍文笑的头,“负能量吐出来心情好点没?”
文笑点点头,也伸手摸摸自己的头,“你这样好像拍六斤。”
“那我揉揉?”
马嘉祺的手在文笑头上一阵乱揉,拨下来许多碎发。
“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