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在这干什么呢?”语文老师站定,眼睛扫过,落在文笑身上。马嘉祺的名也刚好签完。
何弥笑嘻嘻的回答:“老师,我请马嘉祺同学给我签个名。”
语文老师点了点头,“快回去休息吧。”
“老师再见~”
语文老师走后,何弥接过马嘉祺递过来的卷子,喜笑颜开。“谢谢!”
马嘉祺回以一个微笑,然后何弥作别:“那我就先走啦。”
文笑望着何弥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些羡慕。
性格开朗、成绩优越、长得还好看。是天生的女主角。
马嘉祺把她的头掰回来,“看什么呢,走啦!”
下午就听说学校出了新规定:不允许在任何时候借同校同学之便找马嘉祺同学签名、合影等一系列追星行为。
绝了。
这事儿绝对是语文老师反映的,居然如此速度。语文老师果然身体力行“一切为了孩子”准则。
郭女士说,昨天那两个私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观察两天。
天气预报说,过两天会下一场小雪。
晚上十一点,马嘉祺和文笑还没回去,文笑妈妈的电话却打过来了。文笑的手停在按键上方好久,不想接,但好像不能不接。
文笑走出教室,接通了电话。
“喂,妈。”
“还知道我是妈啊?这么久都没个电话,我不给你打就不知道给我打一个?”
文母语气冲,讲话也阴阳怪气。
文笑特别特别庆幸五年级以后是跟奶奶住的,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太怕她会在潜移默化中也把话说的阴阳怪气。
“最近没空。”
“你有多忙啊?你十点四十就下自习了十一点你都不能打个电话,中午吃饭晚上吃饭那会儿不是空啊?”
其实文母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错话,所以会怪文笑莫名其妙跟她生气,文笑爸爸总是中间调和。
“你妈情商不高,不会讲话,你多让着她一点。”
胡搅蛮缠的人从不觉得胡搅蛮缠。
恶心人的人恶心的都是别人。
文笑叹了一口气,尽量平静下来。她不想接话,也不想多说。文母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歪理,文笑没那么能说,也没那么愿意说。
之前吵架的时候文笑指出她生气的原因,文母一点不听。好吧,她永远是对的。
“你有什么事吗?”
文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特别不孝,因为她一点也不喜欢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她生下来的母亲。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马嘉祺知道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不是很放心,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写题,一直看着门外趴在围墙上的文笑。
“我还有题没做完,您早点休息吧。”
文笑说完就挂了电话,没马上回教室,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
然后旁边递过来一根棒棒糖。
文笑不看也知道,是马嘉祺。
自从上次晕过之后,马嘉祺的口袋里每天都会有糖,软糖硬糖奶糖,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让文笑吃一颗。
很久没有接过棒棒糖了。
“跟妈妈闹不愉快了?”
“跟妈妈一直都不是很愉快。”
文笑跟马嘉祺复述了一遍通话内容,“我总觉得我特别不孝。”
被从小的教育和网络上大片大片赞美母亲的文章和语言堆砌着长大,大把的人说母亲凶却也温暖,母爱不易被温柔表达却也磅礴伟大。
文笑也一度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她真的感觉不到爱,所以她对母爱的认识就这样扭曲着。
文笑总是会对文章里描写的母亲掉眼泪,却不愿意跟自己的母亲打一通电话。即使是愉快的开场也会不欢而散,每次挂电话两个人都憋了一肚子闷气。
“其实,没事也给你打电话,也是想你了。”
“也许吧,”文笑嘬了一口糖,“但对我来说,她更像是尽一种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