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同样是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我,沐瑾寒有话说,同样是鬼,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我是下弦六,绿毛鬼啥都不是,怎么我就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啊!
我拼了命地挣扎,然后挣扎了个寂寞。
最后见那藤蔓紧是紧的,但没有再用力扭断我的脖子,我也是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忍着痛看着绿毛鬼要做什么。我决定了,要是他敢大摇大摆走进镇子,然后肆无忌惮地开始杀人放火,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着他去晒太阳。
然后就在我思考怎样把他拖去太阳底下时,脖子上的藤蔓松开了,我还没有发出一个疑问音,屁股就砸在了地上,顿时,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所以,这又是哪一出戏?
“唉,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沐瑾寒。”绿毛鬼蹲在我面前,闪着光的眼睛看得我汗毛倒立。
这个世界,在鬼之中,我的名字是语麟,怎么可能会有鬼说出沐瑾寒这个名字。
我盯着绿毛鬼,他也不说话就任我肆无忌惮地看。
“我承认我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对哥我如此迷恋吧?”绿毛鬼说着还看似潇洒地扒拉了一下他经过战斗得到的鸡窝头。
刹那间,我脑子有点疼。
这熟悉的欠揍的话,这看起来有点傻的动作,这绿色皮毛下的脸……假如这绿毛变为黑毛,再把这身绿色发亮的衣服换做运动服,那妥妥的就是一个老熟悉的人。
“王八超人?”我下意识说出来口。王八超人,是我隔壁寝室的一位大仙,本命叫范子凯,因为特别喜欢养巴西龟,甚至在寝室里还养了一只巴西龟,所以得了一个叫王八超人的外号。我说出这话后,那绿毛鬼就猛的抓住了我的手,一副见到兄弟的样子开始拼命摇晃。
“老乡啊!”他扑到了我身上,嚎得那个声泪俱下啊。
我一把把他推开,一骨碌爬起来,有点嫌弃被范子凯抱过的衣服。
“你是范子凯?怎么证明?”
“这还能咋证明啊?我都叫出你名字了。”范子凯抹了一把眼泪,一脸伤心地看我。
我摸了摸刚刚呗勒地都断掉的手,麻蛋,这玩意早就认出我来了还把我收撕掉,我真想给他一巴掌。
“那你为什么腰弄断我的手?”一想到刚刚的那场打斗我就来气。
范子凯摸摸脑袋,“有点担心万一你真的时下弦六怎么办,试了试水平发现你不是我就放心了。”
“去你的,我就是下弦六,我眼睛里的数字是摆设啊!”我忍无可忍捡起扇子就朝着范子凯闪扇过去一阵带着花瓣的缝。范子凯很是灵活地几个后空翻九躲了过去,落地后还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是下弦六?”范子凯捡起地上的花瓣摸了摸,“嘶,我说我是平民鬼你信不信?”
“觉得我弱就直说!”我没好气地白了范子凯一眼。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还以为下弦六还挺强的,没想到……呃,算了算了。”看着我又展开了扇子,范子凯识趣地闭上了嘴。不过,他还是看了几眼我眼中的数字。那样子真的让我想给他一扇子。
顿时,我决定要搞他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范子凯是吧?我要验证一下拟地真实性。”
“大仙,谁吃了没事干要演我啊?”
“以防万一。”我直接无视了范子凯的吐槽,“告诉我‘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前一句是什么我就相信你是范子凯。”
此言一出,范子凯顿时如我所料的来了一句大大的的“卧槽”。“沐瑾寒,你当我是秋霖啊?鬼知道下一句是啥啊?”
“呵,东坡居士的《海棠》都不知道,’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真是人傻没办法。”我笑到,悠哉悠哉地转了转扇子。“我再问你,‘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的下一句是什么?”
范子凯一脸无语,“得了,我还担心你是假的呢,你知道马拉松国际标准长多少吗?”
“42.195公里,不要无视我的问题。”我笑了笑,好巧不巧,在我穿越来的前几天秋霖还刚好说过马拉松的事情。
听我的回答,范子凯长大了嘴,一时间咿咿呀呀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去,不愧是书呆子啊!”半晌,范子凯才蹦出来一句不像夸赞地话。他一扑到我脚边,又一起身抓住我的右手,“瑾大哥,我错了,我就不应该好奇打你,你要不扇我一巴掌吧?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无奈叹口气,道:“谁让你不好好学诗歌的。’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 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白居易如此美妙有名的诗歌,你竟然都不知道。”
“我们就不能来点熟悉的诗吗?”范子凯也是无奈地看着我,“我就听过前两句啊。”
“行,下次抽你‘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的下阙。”我微微一笑,料定了范子凯会露出见鬼的表情。
“沐瑾寒,这又是哪首诗啊?”
可不是嘛,我就是鬼。而且这是词。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范子凯,你该不会连‘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都没有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