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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时光流转,我心依旧

池澄呆呆的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原野还是没来。她的心几乎要被悲伤淹没。

原野和洪雅丽不是分手了吗,对方又怎么会在他家呢?他们一起吃的午饭吗?

池澄又想起梁小薇说过,原野和洪雅丽就住在同一个大院里,两家是几十年的交情。她想,或许是原野今天回去正巧遇见了洪雅丽,又或许是两家的交情让原野妈妈还是很喜欢洪雅丽……

原野呢?是他约洪雅丽回家吃饭的吗?面对洪雅丽他又是怎样的心情?他还是放不下洪雅丽的吧!那他为什么又要约我出来?这几个月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池澄的脑子里千思百转,一双眼已是泪水涟涟。原野,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她难受,委屈,她想一走了之,可她……又舍不得。舍不得原野给她的每一分快乐,每一分希望。

响起的铃声惹得池澄一个激灵,她看着屏幕的来电,抹了抹眼睛接听了电话。

“池澄,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原野急促的声音。

池澄咽了咽喉咙,左右看看,没见着人。“我在……”脑子里一转,又说,“我正要去趟洗手间,你在一楼休闲区等我一下。”说着起身急忙往洗手间走去。

她在洗手间里洗了脸,又细心的补了妆遮住微肿的眼圈,整理好情绪,出来时果然见到了等待的原野。原野见她过来,急忙跑到她跟前,低下身紧张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等了很久吧!”

池澄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正好可以逛逛,也蛮久没来逛过了。”她又看了眼手机,“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还要看电影吗?”

原野解释的话刚到嘴边,又先顺着她的问话先回答,“我们还是看电影吧!”他知道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幸亏他提前跟妈妈说今天要早点吃饭,现在还有近三个小时的空余,包括回学校的时间应该够的。再说外边大着太阳又很热,不看电影又能带池澄干嘛去呢?

“我们赶紧上去吧!”说着揽过池澄进了不远处的电梯。

电梯一路上顶楼,池澄盯着明镜似的梯墙映照出来的,两人并肩而立的影子,酸涩的心还是忍不住乱跳。

原野这个万丈深渊,自己本就已经爬不上来的呀!她只能逼自己不要去想洪雅丽,不要去揣测那些问题。原野不还是来了吗?她宽慰自己。

两人到了售票处,也没太多的时间仔细选片子,池澄看看有部《时空恋旅人》的电影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场,“不如就这个吧!其它的片子还得等好一会儿呢!”她询问原野,原野也认同,便买了票和两杯饮料,一筒爆米花,带着池澄检票入场。

两人找到了位置坐下,原野看着池澄想跟她说自己今天遇到洪雅丽的事,想告诉她自己已经和洪雅丽彻底说开了。

当他正在组织语言时池澄再次率先开了口,“你们后天什么时候出发?”原野的思绪被打断,回答:“很早。大概六七点钟吧!”

“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目前还不知道,按惯例都不会提前告诉我们的。”原野耐心解释。

池澄想想也是,她知道部队很注重保密。于是又问:“那你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其实她心里还是很乱,只能找着话题忽略那股难受的感觉。

“都准备好了,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别的也带不了。”原野却很享受池澄关心他的模样,笑着一一回答。

随着灯光暗下去,电影开始了。为不影响别人,两人停止了话题。

这是一部外语片,因为急匆匆的,他们连影片概述评分都没仔细看。池澄看的非常认真,而原野却时不时偏过头注视着她。

接下来得有一个月都见不到池澄了呢,自己有好多话想告诉她,自己想对她表白。可是一想到出发在即,又觉得太仓促了,况且那件事情没解决之前,他也不应该这样做的,还是等自己回来把事情解决了再好好地跟池澄表白吧!

原野还掰算过了日期,集训回来差不多就到了池澄的生日,他已经悄悄订好了礼物,希望给她一个惊喜。

池澄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原野心里有些忐忑,可仔细想想,又放下心来,他能感受到的,池澄是喜欢他的。他偷偷注视着紧盯着大荧幕的池澄,心中已是忍不住的激动和期待。

池澄越来越被剧情吸引,并没有发现原野的异样。

这部影片说的是一个叫蒂姆的男人拥有穿越时间能力,他决定运用自己的能力,让生活变得美好——比如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他终于遇上了一位叫玛丽的女孩,她漂亮但没有自信。他们两人相爱了。然而一次“穿越”当中,蒂姆不小心改变的一件小事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让他在将来生活中没有机会再遇到玛丽。不甘心的蒂姆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和玛丽相遇,最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影片中有一段,讲述了男女主人公一次次在伦敦地铁告别的情形:每天清晨,他们在站台边依依不舍地吻别告别后奔向各自的工作。四季轮回,时光流转,但两人的笑容却始终一如既往的甜蜜。这一段深深打动着池澄的心。

影片结尾这对恋人终于结婚了,可突如其来的一场瓢泼大雨又搞砸了一切,准备好的帐篷被风刮走、新娘提着长长的婚纱在泥泞路上奔跑、父亲在婚礼上的发言总是出错……这真是一个不完美的婚礼,但又如何呢?幸福洋溢在在场的每个人脸上,只要人对了,一切都对了。

池澄眼中闪着泪花,不自觉的跟着轻轻吟唱起影片中的歌曲: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Ellie Goulding

en~en~en~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And longer if I can

How long will I need you?

As long as the seasons need to follow their plan

How long will I be with you?

As long as the sea is bound to wash upon the sand

How long will I want you?

As long as you want me to

And longer by far

How long will I hold you?

As long as your father told you

As long as you can

……

池澄低吟的歌声轻柔婉转,如在耳边倾诉情思。原野凑过身仔细倾听,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目光如星!

电影结束后,原野去吸烟区解解烟瘾,池澄站在玻璃墙外等他,百无聊赖之余观察着原野吸烟的姿态。

青烟袅袅的香烟夹在原野修长的指间,他抿唇深吸一口,烟头明暗交替,喉头滑动间一串烟圈飘上半空,化作一缕细雾随着轻风悠悠飘扬而散。

池澄又一次想起那个水壶上的烟草气息,想起那个间接的接吻,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依旧让她脸颊泛红。

原野转过头正好撞上池澄羞涩的笑容和柔亮的眼睛,他的心像被箭猛的击中般一阵颤栗,一截烟灰坠落在烟灰池里,摔成细末在水中漾开。

他随手摁灭了烟头,眼睛始终盯着玻璃墙外的女孩,大步的往吸烟区外走去,两侧摆动的双手虚拢着握起。

此刻他的体内似有一只小兽奔腾着要从胸口蹿出,这种冲动猛烈得使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将目光锁定的这个女孩揉进入自己的怀里,想要给她一个热切的吻。

可当他站到了池澄的面前,理智让他及时收回了手。

原野强忍下内心的冲动,暗声道一句:“我们该回去了!”匆忙转身走在了前边,他暗自调整了一会儿呼吸,虚拢的拳头渐渐松开,整个人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不能这样的,等我回来向池澄告白后,等池澄也接受我以后……”原野暗自告诫自己。

池澄跟在后面,紧提着的心脏也逐渐归位,刚才她见到原野从里面一路盯着她疾步出来的样子,让她悸动得无以复加。

原野他刚才是怎么了?

回去时原野径直把车开到了N大,池澄劝过,但原野却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不闻不听地就开了过来。池澄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原野这是?

停下车后,池澄低声嘱咐他:“你集训的时候多保重,注意安全!”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急匆匆拉开门把下车,可原野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开了一条缝的车门又被关上。

“我到学校销了假就马上联系你!”

却见女孩只是点点头又急着要下车,原野没有松开手。池澄瞄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校友是真的急了,原野今天到底怎么了?

原野身子往那边倾过去,脸垂在女孩的眼前定定的与她对视,“还有,我集训的时候,只要有打电话的机会就一定会联系你的!”

池澄望着他深邃的眼睛,交缠的气息让她的脸颊和耳朵染上热气,抠着把手的手指也紧紧拽起来,一颗心更是跳个不停,今天的原野真的很怪也很……危险。

“嗯!”池澄讷讷地又点了点头,此刻的原野让她真的招架不住,让她悸动又害怕。

“你为什么总是不主动联系我?”原野忽然耷起脸苦哈哈的抱怨着,池澄就像挤牙膏一样他挤一点她冒出来一点,就是不肯主动联系自己。

池澄再次被他吓到,原野这是……撒娇吗?她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怕打扰你,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傻瓜”,原野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手机发下来,就算我一时间没空,也回你的。”这女孩太小心翼翼,他心疼。“记住了?”

被吓得不轻的池澄再度慌乱地点着头,像只求饶的小兔子。

从车旁经过的陆续不断的说话声时刻提醒着池澄要理智,她推了推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低声讨饶:“你,你还是快回去吧,真的要迟到了。”说着她又往外瞟去。

原野逗够了往后退开一些,可刚一松手,女孩就猛地推开了车门蹿下去跑了。她他惊愕后哭笑不得,池澄明明不属兔子的呀!

池澄一溜烟跑进校门,拐到一个僻静处,捧着自己发烫的脸,大口喘息着,原野他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怪?但不可否认,她心里已经炸开了绚丽的烟火,那份期待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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