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命运安排人们遇见又分离,只是为了在遥远的一天相逢说句:好久不见。
——楚榆
“最近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就在我们中间。”
因为楚榆的信息,他们并没有多惊讶,青砥警部说道:“这件事我们已经知晓,只是凶手又是谁呢?”
他的视线投向楚榆,楚榆第一次没有正视他,而是拍拍久能的肩,随后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夜色如雾。青砥又锁定久能,久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熊田,不,是犬堂我路。
“我路,在绑架过程中,你和他们引导所有人说出各种各样的想法,是为了推测出凶手,那么,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我路把双手放在兜里,走过每个人身边,在楚榆面前停下,面对警署的人。
“没错,第一次是你们对待杀人的看法,第二次是当有机会逃跑时会怎么表现,第三次是探查犯错的程度,而在这期间……”
慢条斯理地转向楚榆,四目相对,我路和楚榆身高对等,他凑近注视着楚榆的眸子,楚榆坦然自若与之对视。
“通过各位的微反应,凶手也浮出水面。”
收回来,越过楚榆,站在他身边,我路的眼神掠过每一个人,最终,在某个方向停下:“是你吧,淡路。”
淡路一平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惊恐地睁大双目,摆手:“怎么可能,犬堂先生,不是我,不是我!”
我路快步走过楚榆,逼近淡路的方向,进一步,淡路便抖动身子退一步:“所有人中,只有你在进门看到我妹妹的画像作出了奇怪反应,在我问你是否认识她时很快否认,且尤显心虚,说明你一定见过她,而且还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他每说一句,淡路就急切摇头,在退无可退时,瑟缩地蹲在桌子下,心理防线崩溃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见过她,可我不是杀人凶手啊!对不起,我…我不想的,我只是看着她的包,忍不住偷了,对不起!”
我路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狼狈,轻轻启唇:“哦,我知道。”
青砥警部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语气有些不好:“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他有隐瞒,也是有良知和不幸的人,倘若不逼他,这段事情就永远埋在他心里,永远过不去。”
淡路被情绪左右,现在又听到这番话,自己做偷窃这样的事情,她的亲属却还为自己着想,想到这里他像极了年少那般抱住自己,在惶恐和悔意中泣不成声。
露木倏忽说了句:“抱歉,我当时就坐在她的后面,发现她身体不适,却没管,对不起。”
她被淡路的事所打动,自己其实是记得那位小姐的,还知道她身体不适却冷漠的没管,如果再来一次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
“对不起,我也是,明明明珠小姐在我下车时拉住过我求助的,我却没管,非常抱歉。”
这是家庭主妇柏慧,她用尽全力忍住眼泪,诚恳向我路鞠躬致歉。
“我……我没注意到过周围的人,抱歉。”
奈良站起来,向这位绑架犯道歉。
楚榆颦眉,眼镜都有些松散挂在鼻梁上,他难得没管,拿了颗草莓味的糖化开 ,眼眸低垂。
他想不到犬堂我路现在的心情,他该责怪他们吗?他们不是杀死明珠的凶手,只是冷漠的路人,但要他原谅吗?对于受害者家属来说这太残忍,无论他们有没有意,也算是与明珠死亡有因果关系的人,如果有人帮助明珠,也许就不会……
我路现在的想法的确一片杂乱,更多的却是自责,自己忽略了这个讨厌的妹妹,没有仔细关照,说到底,平时能与骄傲的明珠多交流,就知道她为什么要去乘公车也可以阻止。
沉默了一会儿,气氛低迷起来。
“那……真正的凶手呢?”
犬堂甲矢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妹妹身死的真相,打破安静。
我路默然,他不想自己妹妹的死亡真相这么不堪,只是由不得他,他只想缓一会儿再揭示。
嘴里的糖咬碎,楚榆回过身,慢慢走近最不起眼的司机。
“司机先生,您为什么要帮他们。”
司机见目光转向他,愣了下再绽放笑容:“我说过了,是觉得那样年轻的女性被活埋太凄惨。”
“是凄惨还是兴奋?”
久能走过来了,就在楚榆身旁:“司机先生,我记得刚刚阿榆提醒你垃圾桶的位置你却把脏的薯条藏在餐布下,后来我注意你很多次,每次用了物品或者吃了一半的食物你都藏起来,其实,你只是像小时候对金鱼一样发现有遗漏和失误就都藏起来了对吧。”
司机惊喜的看着久能,简直就是遇见此生知己的样子:“是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天,终点站后,停车才发现她倒在了地上,因为我从没有发生过这种错误,很烦躁,害怕上司责骂才想把她藏起来,但她那时还没死,太恐惧了就整个人贴上去压住土,不过她挣扎的动作让我舒适,后来就迷恋上这种感觉,于是每次到终点站如果只剩一个人我就会用各种方法弄昏他们,再同样掩埋。”边说他还带着回味的享受表情。
嫌恶地看着司机,楚榆尽量调整呼吸,原本站在远处的我路握紧双拳,想到的全都是明珠的笑容。
那么骄傲,那么夺目,说着所有人都要为她活的明珠,临死前该多么绝望,一步步走近,直视那个畜生的面目。
青砥警部赶紧让人去拦住他,楚榆先行拉住他的手腕,在他回首时才松开,我路恢复自己以往的克制冷静。
本来是来控制住我路的警员相视,转而控制住司机。
真相大白,大邻警署的所有人却没有以往的开心,而是内心酸涩,青砥警部走到犬堂兄弟面前,保持威严:“请跟我们走一趟 。”
在警员们带他们即将走出房门时,属于人质的所有人都说:“其实我们是闹着玩的,他们也不是人质,是请我们来度假的朋友。”
“没错,就是这样的。”
“对对对。”
这还是第一次人质替劫匪说话的案例,在场的警员被打动着,也许在从业良久后他们也会想起这一幕,流露出温暖。
深秋季节,郊外的树上,树叶发黄,像极了漂亮的鎏金,楚榆和久能在树下与我路相谈,彼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阿整,你可能没发现 ,你喜欢模仿他人的动作,如果遇到不在意的还好,万一是不喜且坏性子的人就危险了,改掉这个习惯,对你好。”
久能还真没注意到自己的习惯,答应着:“我会的,我路,你要很快出来和我们一起去看印象派画展。”
这是他给出最诚挚的邀请。
我路点头,随即看向楚榆。
“阿榆,谢谢你拦住我,你是很棒的人呢,会成功的。”
楚榆伸进大衣兜,把所剩无几的糖拿出来,递给他,温和笑容:“我路,你要好,很快我们就会再见,不要冲动,保护自己,如果难过就吃糖,苦里找点甜的。”
我路愣怔住,接过,放进自己的口袋,同样回以温暖笑意:“放心,很快就会再见。”
临别,我路回过头对他们说:“我犯过最大的错就是暗自诅咒抱怨:这样可恶的人怎么还没死,你去死吧,结果她真的死去了。”
最后,我路挥手告别。
楚榆和久能就这样目送他渐行渐远,走向警车。
两人也相向而去,一个回了事务所,一个回家煮咖喱饭, 彼时,天气尚凉,秋风送来几片落叶,飘到不同地方,静待。
那就让我们相约,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再次相见。
作者心情好复杂,一个人的死亡背后是凶手的变态,路人的冷漠,家人的不在意,为什么只有生命结束时才会忏悔呢?觉得那个人他挺好的,为什么呢?是不是我们曾经也有旁观漠然的时候呢,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生命珍贵,死去就是真的死去了,一个人的命独一无二呐,大家要保持自己的良善,好好生活,开心哟,爱自己,爱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