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的啊!陆川,没有错,我只是觉得,你该用最高明的方法,最正规的途径,花点小心思送他们下地狱。
——楚榆
大邻警署,在察觉到他们动向时,就派人跟踪。
奈何陆川警惕性高,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为了不惊醒嫌疑人,只能远远探看。
“警部,不好,嫌疑人已发现我们。”
“前面全是岔路,我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个。”
青砥站在大屏前,实时监控,眼睁睁看他们消失在犄角旮旯,烦躁地扯松领带:“一组,二组分成四个小组追,找到嫌疑人立刻回报。”
楚榆坐在椅子上,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精心打理过的裤子起了褶皱,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桌子。
“阿整……”
时间稍纵即逝,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楚榆的手机就要有了动静 。
他把电话放在桌上,凝重神色对青砥说:“是阿整打来的。”
青砥赶紧围过来,示意接听。
刚按下,电话内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嘈杂,随即两人的争执声传来。
“把花拿开,你要做什么都行 。”
陆川春和的声音带着虚弱的疼痛感。
久能抓住弱点,乘胜追击,提出见井原香音人。
“他要去追寻真相。”
“什么?”青砥不明白楚榆的话,反问。
楚榆没有解释,站起身,把褶皱抚平,推开门,回头道:“青砥,电话不会挂断,你们追踪位置,我带对讲去,随时交换信息。”说完不带一丝犹豫迈步。
青砥迅速通知技侦:“快,定位!”
出租车一骑绝尘,对讲机闪烁红点。
“楚榆,在青木街3号巷的一间旧房。”
“好,收到。”
楚榆抬头望前方,眼里净是坚定,途经的风景已无心注意。
……
久能亦步亦趋跟着陆川春和,来到狭小的巷子,留意金灿的牌子,似是时间过久,用手电照亮,只见上面虽蒙尘,字却依旧傲守:青木街3号巷。
就在深望这几字时,一束强烈的光亮直射过来。
“小子,快点啊!不是想见前辈吗?已经耽误很多时间呐。”陆川春和反过身就看身后的人还在巷口驻足,催促道。
深重的夜,手电照路。
沉默跟上,他好像已料到是怎样的真相。
穿过巷子,一座破败旧屋屹立于此,陆川春和丝毫没有感到这种景象,自如打开门锁。
久能而后进门,放眼处,昏暗一片,闪烁的灯光亮起,才看到屋内全貌,木材四倒,积灰在地,每个屋角有蛛网密集,家具倒是全,不过也都饱满积存岁月的痕迹,所有破落中,只有厨房旁的像存大体积冻货的冰箱一尘不染,应该经常擦拭。
“前辈,我带前两天在现场见过的那小子来了。”陆川进门就带着笑容,态度亲近又温和地对空无一人的沙发背说话,好像上面就有那么个人浅浅一笑。
“本来都快成功的,这小子有两下子,非要来见您,哦,放心,那夫妻俩还在仓库,等会儿就去解决。”
“不会惊动任何人。”
“米米,不能再挠冰箱咯,前辈要生气了。”
久能坐在木椅上,平和地看眼前诡异一幕。
老化的线路使微黄的灯光时而闪烁,时而常亮,陆川春和在前面自说自话,沙发上没有他的前辈,冰箱前也没有猫在挠门。
“喂,小子,你不是纠缠见前辈吗?问你话也不接。”
久能默默注视怒气冲冲的陆川春和,平静揭开假像:“青蛙先生,恕我直言,从头到尾这个房间只有您一个人,我也只见到你。”
原本愤怒的陆川瞬间愣神,编织的一幕幕假想化为碎片。
突然的外力推开破旧大门,楚榆迎光而来。
那份光让碎片分化,消失不见,陆川欺骗自己的幻想被彻底粉碎,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无比。
曾经充满光明的家变昏暗,每一个洁净的地界染上尘埃,昔日温暖他整个世界的前辈和那只总爱挠门的猫不见,只有满目落寞。
“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充斥整个房间。
楚榆看到安然在座的久能,才松懈下来。
慢慢走到他身边,轻轻的一句:“没事吧。”
久能安心笑着:“没事。”
陆川春和笑着笑着,泪水就落在脸颊,喃喃:“对不起,前辈,我错了。”
踉跄脚步,打开一直在精心护理的冰箱,将躺在里面冰块簇拥,散发冷气的井原香音人。
他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与档案的照片并无二致,夺目、温暖、俊秀。
他的手一点点瞄过井原的面部,直到殷红的嘴唇。
门再次被外力破开,几组警员赶到。
陆川春和转过身子,目光流转过所有人,忽而真心流露出耀眼笑容。
楚榆,久能脑海一刹那闪过不好预感,跑过去,尽显焦急:“别!”
陆川始终笑容满面,与春天的向阳花一样,右手垂下,刀片滑下。
“楚先生,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楚榆害怕激起他的动作,停在近前。
“楚先生,就因为孩子是父母降生下来的生命,所以就该任他们殴打发泄,就该成为他们手中的玩具,就该毫无怨言,任由他们虐待吗?我们是在为他们寻求出路。也是在为我们自己寻求出路,这有什么不对?”
话音落,陆川执刀片利落划过颈部,身子还有控制性倒在箱里。
最后,他们只来得及见绚烂的坠落。
有“红色恐惧症”的陆川春和在所有人眼中留下满目的红,安和闭上眼,与井原香音人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