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太太的言语无疑对查理有极大的作用,让他真正开始清醒了过来。这天晚上,查理在冥想中,真实领略了那种灵魂空前敏锐之后所带来的连锁反应。按照猎人笔记上说,这就是由二级进阶为三级的考验。
当然了,进阶的原因,还要从头说起。
在乌瑞恩进阶二级剑士以后,其作战方式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就是只要自己精神力的触角可以到达的地方,就是他的攻击可以打击的范围。
这种方式的变化,就意味着清晰而坚定的灵魂是统御自己的力量的核心。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前提就是灵魂和力量必须达到一定程度的契合度,这才能够以这种方式来作战。而这种方式也点醒了查理,他的猎人箭技的核心就是以精神力触角的锁定为先导,然后引导自己的力量攻击,这样的射击方式无疑是精准无误的。
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定的弊端,那就是当精神力无法锁定的时候,查理也就无法发起攻击。
为了保证自己可以顺畅地发起攻击,对精神力的锻炼就必须时刻保持,一旦有松懈的时候,就可能会带来不良后果。这一点在狗头人的部落里,查理因为中断了自己的基础冥想,甚至差一点失去自己的力量,这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从这以后,查理在任何时刻都没有放松展开精神力,以保证自己随时随地的警惕感以及可以随时随地以精神力锁定目标的状态。
伴随着这种状态的持续以及查理以那种唐三彩所教授的奇异的拳术剑术的锻炼,此刻的查理已经不需要刻意地保持了,他此时已经可以做到一件事,只要他愿意,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可以随时出入这种状态而不必刻意去做,或者说这种状态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自然而然地,他的灵魂也就变得极为敏锐,外界哪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可能引起他的剧烈反应;内心中哪怕一丁点的情绪,也就可能引来他的勃发的怒气或者是烦躁或者是狂喜等等。
最近一段时间,就是因为自己迟迟不能突破而带来的焦躁感,使得他情绪随时随地都处在爆发的边缘,吃苦的当然就是那些学徒了。
看清脚下的路,不正是让自己明白自己已经拥有了什么吗?
什么是看清?那正是要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状态。
那为什么他迟迟不能突破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被自己的定式思维给束缚了。处在自己内在的那双神奇的眼睛的注视下,身体脏腑一览无余,体内流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所以他也就片面的认为只要身体修炼到巅峰,那么这种考验自然到来而没有发现一点,其实自己一直就处在这种考验之中。如果不是被斯通菲尔德老太太给点醒,还不知道多久他才能够从中醒悟过来。
而且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对乌瑞恩说过的话:“当自己在享受某种力量所带来的快感的时候,这种力量就成了一副看不见却无处不在、难以自觉地去突破的枷锁。”
自己现在的状况不也就是这样吗?
所以当查理冥想之中不再去可以专注于身体内部的状态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一下子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延伸而去。
嗯,不能说是延伸,而是因为查理可以在任何状况下自然而然地保持精神力的展开状态,对外界有一种自然的感知的缘故,外界一切的信息和扰动都一瞬间印入了查理的灵魂深处。这一瞬间所感应到的状态险些把查理给晃得晕了过去,进入当机状态。
他终于明白猎人笔记第二部分最后的话的意思了,由于灵魂变得空前敏锐,也就等于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极大的扰动之中,的确很难保持自己的冥想状态。因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等于自己的冥想要时时刻刻承受这种扰动,如果不能在这种扰动中保持灵魂的安定,就很难进入下一阶段的修炼。
当感应到这种扰动的那一瞬间,查理就被震出了冥想的状态。睁眼之后,查理明白自己迎来了第二级进阶第三级的考验了,想要印证很简单,只要看看那本猎人笔记,是不是能看见第三部分的内容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查理急不可耐地翻开了这本自己视为珍宝的发黄的笔记本,果然,第二阶段的后面浮现出了第三阶段的内容。
这部分内容中所讲解的东西,让查理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是什么。
那笔记上言道,能否突破第二级进入第三阶修行,这中间横亘着一道分水岭。有的人在这里穷耗一生精力也未必做得到,有的人则能势如破竹。
要知道修证这种力量非常艰难,其艰难处倒不是这种力量有多么艰深繁奥,而是修炼者本身的资质悟性和性情有差别所致。能看到这部分内容的人,值得恭喜,因为你的修为进入了一番新的天地,但是也不能沾沾自喜,如果说这条路有一万里的话,到了这里才刚刚起步罢了。
当修证到这一步的人,首先必须要认识到,这种让人难以凝定的扰动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其中最需要注意的不是你感受到了什么,而是你用什么感受到了这种扰动。如果见识不到这个,这种扰动将永无休止,直到这个人修为退失,重新回到不能感应到这一切之前,亦或是永远承受这种扰动,直到适应它,但是必须要明白,即使适应了这种扰动,仿佛再也不受其干扰,仍然不是正确的道路,因为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状态的本来面目,充其量只是知道了一些皮毛而已,永远都在门外面徘徊。
那到底怎样才是真正正确的道路呢?
笔记中谈到了一点,这叫做最本源的自己或者是叫做最本源的灵魂,我们外在的一切感知感触,都是这种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那个本源的自己的外延。
也正因为修炼到这一步的人灵魂的感知到达了一种极其敏锐的状态,进而触及到了这种隐藏得极深的最本源的自我,所以也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外在灵魂的过滤的这个屏障,以至于哪怕一丝的扰动,都会被放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才有了这种近乎可怕的扰动状态。
那么解决之道是什么?
笔记中也提到了这种状态的最终结果,并不是重新恢复外在浅层的灵魂的过滤,相反,要将自己所修证的力量融入这个最本源的自我之中,如果说初机入手需要坚定的灵魂的话,那么此时所需要的和所必须要达到的状态,就是源自最本源自我的坚定,使外在的五感八触彻底回归最本源的状态,使这最本源的自我拥有最真实的坚定,从而再也不被这种来自自身和外界的情绪和所感知到的杂扰所干扰的时候,此时便自然度过了这种考验。
当笔记的内容到这个地步以后,就戛然而止了。
合上笔记,查理深深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在自己灵魂的最深处,还存在一个最原本的自我,如果将这种自我也看成一种觉醒的话,那么拥有这种空前敏锐的感知卡就是唤醒的方式和必经之路。
……
在查理彻底明白自己的修证的状态和所需要经历的考验的同时,在农场的另外一边,一个看上去破旧的小木屋里,乔也在经受着另外一种考验。
这天夜里,乔的父亲布雷德正在和自己这个上进的儿子讲述一件事。
“乔,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斯通菲尔德太太的远房亲戚。从辈分上说,她应该叫你一声表外孙。”布雷德说完这句话,将杯中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表情中带着几分不忿和不甘。
乔不明白父亲为何跟自己说这些:“父亲,您是开玩笑的吧?”
老布雷德恨恨地道:“乔,你给我听好了,我说的话没有一丝的虚假成分。你眼前的这片农场,在二十多年前实际上分属于斯通菲尔德家族和马科伦家族,两家互通婚姻。你的奶奶就是她的亲妹妹,她来自于马科伦家族。”
“那这为什么现在这片农场属于斯通菲尔德家族呢?”乔问道。
“问得好。”布雷德又喝了一杯酒,带着三分醉意和恨意:“为什么,因为这老太太的丈夫,老斯通菲尔德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驱逐了马科伦家族的子孙,将他们赶到了遥远的暮色森林过活,而他自己则吞并了马科伦家族的产业。”
乔被惊呆了:“父亲,这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因为一条项链!”布雷德的言语既压抑又充满了愤怒:“这条项链相传是斯通菲尔德家族的祖上所流传下来的,其中蕴含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二十六年前,这条项链莫名失踪了。由于可以出入收藏这条项链的密室只有我们马科伦家族的族长和斯通菲尔德家族的族长,项链失踪以后,老斯通菲尔德认为是我们马科伦家的族长,你的爷爷偷走了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所以你爷爷惹上了一身官司。”
乔不由得问道:“可证据呢?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这官司也告不倒爷爷啊。”
“证据?”布雷德用嘲讽的语气苦笑道:“谁钱多谁就有证据!老斯通菲尔德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要谋取马科伦农场的产业,偏巧到你爷爷的时候,马科伦家族败落不堪,就剩下这片作为祖业的农场。在官司之中,老斯通菲尔德买通了检察官和法官,最终结果可以想见,你爷爷被判有罪,不得不以农场抵债,然后举家迁移到了暮色森林。马科伦家族在暮色森林曾有一片果园,你也知道,暮色森林终年被黑云笼罩,怎可能有什么收获?无法过活之下,只得低价将这片果园变卖给一个法师。从那以后……唉!”
“父亲,您为什么此时告诉我这个?”乔不解地问道。
布雷德看着乔:“我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爷爷报仇吗?那斯通菲尔德太太原本应该是你的表祖母,但是她在关键时候却背叛了马科伦家族,没有为你爷爷说一句好话,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
“可您也不能不承认,斯通菲尔德太太对我们很好啊。”
“哼,沽名钓誉!”布雷德哼了一声:“我不否认她的确对我们还不错,可是她对其他的人呢,是不是也很好呢?”
“可是父亲,她并不知道你我的身份啊。”
“这又如何?”布雷德怒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作为马科伦家族的子孙,有责任和义务为家族雪耻复仇。也是天可怜见,这老婆娘连个儿子都没有,这农场迟早要归了别人,要知道这里面有我马科伦家族的祖业,怎么能眼看着落到外姓人手里?再说得明白一点,你才是这片农场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你懂不懂?”
“这……”乔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就是要自己想法谋取这片农场的继承权啊。
“怎么,你还在犹豫么?”
乔自来孝顺,此时听了父亲的言语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和家世,听见父亲的问话,低头道:“可是,可是这里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也无法证明自己的合法性,父亲,这件事……”
“小子,你眼前就有机会。”布雷德冷笑一声,续道:“梅贝尔那小妮子不是很和你合得来吗?我看你要多找机会接近她,如果你能娶她过门,按照帝国法律,这农场不就是你的了吗?反正你也喜欢这小妮子,这叫做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乔听了大惊:“父亲,这不可以。”
“哦,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布雷德仿佛第一次认得自己这个儿子一般,眯着三角眼斜视着自己的儿子:“如果有,你不妨说出来参详参详!”
乔:“父亲,我的确非常喜欢梅贝尔,可是不应该以此来作为谋取他人财产的筹码。爱情是纯洁的,不容亵渎的。”
“妇人之见!”布雷德将手中的酒杯一顿,道:“什么爱情是纯洁的,难道你就打算在这里做一辈子雇农不成?你还年轻,应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而不是一辈子埋没在这里做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放着这样大好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要,你还想干什么?”
“但是我可以苦练查理先生教授的本领,将来可以参军,如果立下了军功,得到的只会比这个更多。”乔抗声道:“无论如何,总比用这种近乎卑鄙的手法去谋取他人财产来得更加心安理得,父亲,难道不是吗?”
布雷德听了乔的话,一把就将手中的酒杯向乔劈面砸了过去:“你,你这个不肖子孙,马科伦家族怎么会有你这种没胆色的后人?你难道想要自绝于祖宗,自绝于你的父亲吗?”
乔听见布雷德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下:“父亲,不是儿子忘本,而是我觉得这样真的很不好。您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如果我娶了梅贝尔过门,你是不是要将家族的仇恨发泄在她身上?”
“父债子还,没有儿子还有女儿。”布雷德咬牙,言语中充满了仇恨:“当年,老斯通菲尔德害得你爷爷贫病交加而死,害得我半生落魄,沦落为雇农。如果你得到了农场的继承权,我会像老家伙做的那样,将他的子孙全部驱逐出去,让他们也尝尝颠沛流离的感受。”
乔:“如果是这样,我坚决不会娶梅贝尔,哪怕我一生伤心也好过一生生活在罪恶的阴影之中!”
布雷德一听大怒,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对于父亲的这一脚,乔不敢躲避,被布雷德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胸口,这一脚可不轻啊,加上布雷德又是在盛怒之下出手,乔只觉得胸口如遭雷击,一下子飞出了好几步远,随即胸口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要不是这段时间跟随查理咬牙训练,身子骨已经相当壮实,这一下恐怕会要了乔的性命。虽然眼前金星乱冒,但乔还能禁受得住,挣扎着跪了起来,用虚弱的声音道:“父亲,你打死我吧,对于您的要求,我实在不敢也不能更不愿答应。”
原本看着乔狂喷鲜血,老布雷德心中也有些后悔,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找谁给自己养老去?二来,这孩子自己从小看到大,心中还是非常喜欢的。可一听乔的言语,布雷德不由得脑袋轰鸣,虽然爱自己的孩子,可他也更不愿意看见自己筹划了多年的计谋毁于一旦,急怒攻心之下,随手从门后面操起一条用来顶门的棍子照头就像乔打了过去。
这棍子有儿臂粗细,这要是打实了,乔就算是有十条命也给打杀了。幸亏这时候有救星降临,有人从背后拉住了盛怒的老布雷德。
老布雷德没看清背后的人,骂道:“我教训我儿子,管你什么事?”但是当他看清楚是谁拉住他的时候,立马变了嘴脸神色:“原来是斯通菲尔德太太,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斯通菲尔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嘴边兀自有血迹的乔,露出一种不忍的神色,随即正色对老布雷德道:“布雷德,不是我说你,难道你真的想打死你这唯一的儿子吗?”
布雷德表情阴晴不定,有些心虚,要是让这老太太听见了他和自己儿子的对话,那还得了,但是看她神色又不太像,心里微微安定了些,道:“唉,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我也就是生气,若不是您拉住我,我今夜真要好好教训他。”
斯通菲尔德太太道:“你脾气不好,这农场谁不知道?但是你也犯不着跟孩子发这么大的火啊!”说着走过去拉起了乔,然后皱眉道:“你这孩子,没事惹你老子生气干什么,他都五十开外的人了,何必呢?”站在一旁的布雷德听了她的这句话,原本放下了的心再一次又悬了起来。
乔不敢正眼看斯通菲尔德太太,低着头低声道:“让您担心了。”
斯通菲尔德太太道:“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参加查理的训练,休息不好可不行,如果实在不行,我去帮你和查理说一句,你明天就在家里休息,如何?”
乔看了父亲一眼,见他眼神中微微有些歉疚之色,示意他听话,于是点点头走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乔离开以后,斯通菲尔德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对老布雷德道:“布雷德,不是我说你,你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吗?”
布雷德自嘲一般的笑道:“多年的老脾气,改不了了,只是委屈了这孩子啦,从小就没了娘,看他不成器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完还呵呵地笑了几声,仿佛是为了安抚自己心里的不安似的。
斯通菲尔德太太没说什么,提着灯笼走了。
乔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年轻人,即便被父亲踢得受了伤,却不愿意停下自己每夜必须要进行的冥想,艰难地搬正了自己的双腿,交盘着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寻找查理先生所教授的那种“仰望星空,让灵魂飞翔”的状态。
这一次有些奇怪,他坚持这种冥想已经半个多月了,可是一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说不上清晰也说不上不清晰,就是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血脉的流动。可仔细去感觉,却又没有,犹如幻觉一般,但有一点他能够做得到,那就是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冥想的时候的确做到了不受自身在静定中升腾的杂念和欲念所扰。
而这一次却不同,他却怎么也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荡来荡去的就是刚才父亲所说的话,而在他的深心中,实在无法相信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竟然是这种心境歹毒之人,因为这个缘故,使得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可是又无法否认一点,可以想得出这样的计划的人,心思之缜密毒辣,实在可见一斑。他也更加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暗中爱恋着那个充满着魅力的梅贝尔。虽然这段时间没少挨他的恶整,可乔却是痛并快乐着。
仰望星空,闭着眼睛如何去仰望星空,那星空在哪里?
处在这种心念中的乔在那里思量着,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草坪上望着满天的繁星,那悠远深邃的夜空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可以让年少的乔自由地憧憬着自己的未来,长到一定的岁数,自然也就伴随着他朦胧中的幻想,而幻想中出现最多的人,就是一直喜欢没事恶整自己的梅贝尔。
如果说闭上眼睛去寻找仰望星空的感受,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面对无垠广袤的星空,让自己安定下来。
想到这里,乔开始去回味这种心境,伴随着这种心境的出现,乔似乎真的看到了在自己的心灵中有一片无垠的星空,繁星闪烁,犹如一双双平静而又深邃的眼睛,可以对他们去展开自己心中的开心和不开心。
终于,乔安定下来了,心中仿佛张开了一双眼睛,仰望着那遥远的星空,而自己刚才的那些不快与不安,伴随着这种仰望被逐渐化解开了,他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虽然坐在自己的小屋里,但是却仿佛再一次躺在了无垠的星空下,自由自在地展开自己的灵魂。
与此同时,乔也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松感和解脱感,仿佛自己的心灵被插上了双翅,尽情地飞翔着。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就是这样!
乔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这么告诉他,这就是“仰望星空,让灵魂飞翔”,那星空不在别处,就在自己的心里,因为自己从没遗忘过这一切。就在此时,在乔住的小屋的窗外,查理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心道:“这家伙挺聪明的,竟然真的找到这种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