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人来这边收拾好东西，按照习俗，要回老家去举办仪式
章羽函的爸爸依旧回不来
听爸爸同事说，爸爸这几天也没上班，一直在宿舍里待着
已经和爸爸商议好了，仪式的时候，打视频通话，最后一次看看妈妈，也就只能是这样了吧
石离暄来找章羽函，陪着她上楼之后也没再离开——她好像有点太伤心了，总觉得她随时都会晕倒，实在放心不下
家里的老人坐在沙发上，奶奶的怀里搂着弟弟
章羽函坐在沙发旁边的小板凳上，让姥姥抚摸着自己的手，也感受那粗糙的手带来的温暖
石离暄站在章羽函旁边看了一会，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衣角
石离暄章羽函
章羽函嗯？
石离暄一会回老家我陪你一起吧
章羽函捏紧了没有被握住的那一只手，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
暗暗咬了咬下唇，眨了几下眼睛
舅舅在一旁说话了
万能角色舅舅：这就不麻烦你了，你看还得上课啥的
石离暄也站了起来，语气平淡的对着舅舅说话
石离暄我没事，不麻烦
万能角色舅舅：那这也不太合适，你也才十几，跟着我们去这事儿对你不好
石离暄我要是有顾及，也就不会一直在这了
万能角色舅舅：那你那你，真不麻烦啊？
舅舅看得出他很坚定，也没办法再推脱
就当多个人多份力吧
石离暄不麻烦
万能角色舅舅：那你，和你家长说一声吧
石离暄嗯
……
石离暄又继续蹲下来捏着章羽函的衣角
章羽函抿了抿嘴巴，趁着动身之前的喧闹把他扯到一旁
章羽函石离暄！
石离暄怎么了
章羽函你真的要去？
石离暄我都说好了呀
章羽函你去干嘛啊
石离暄看着你，你现在这样，我怕你随时倒在地上
章羽函我没事，没那么夸张
石离暄那我给你举着手机和叔叔视频通话
章羽函……
章羽函那我问你，别人问起来你是谁家的亲戚，你怎么回答？
石离暄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石离暄这种关系
章羽函你不怕被说？
石离暄不怕
章羽函我怕
……
“我怕”
是呀，石离暄也许就来这一次，可是，这是她心中唯一所属的“家乡”，如果这样子的话，以后她都不敢再回来——她怕被吐沫给淹死
说完这句话章羽函转身就走，石离暄拉住了她，又搂进怀里
石离暄是朋友
章羽函皱了皱眉，眼泪又差点涌出来，紧紧抓着自己的拇指
石离暄对不起，是我冲动，对不起
章羽函没事
说完轻轻的放松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怀里一点点退出
章羽函你坐哪辆车？
石离暄你坐哪辆？
章羽函我得看我弟，当然在我舅舅那边
石离暄那我也……
章羽函车是五座的
石离暄啊？
章羽函嗯
两个人拎着东西边下楼边说
石离暄那我要……
章羽函坐爷爷的车吧，虽然开的慢，但是准时到达还是可以的
石离暄好
他同意了
章羽函收起了眼泪，拉着他的袖口下楼
“谢谢石离暄，你不仅仅是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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