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此时的大周,局势实在不容乐观。
国内的天师道尚未完全收拾妥当,蛮夷四国却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丰裕九年春尽,蛮夷联军攻占了碣石炮台,直逼荆门!其后更是胁迫大周签署了丧权辱国的《荆门条约》。四万万两白银并南海三岛,诗悦痛的心头滴血!
丰裕帝每日都接到各地传来的紧急战况,心烦意乱又束手无策,干脆移驾到东煌园中去躲清静。一日,丰裕帝正和众爱妃一起宴饮取乐,有急奏,说是夷军已经攻陷荆门。
丰裕帝听了不禁失声痛哭,命令停止宴会,皇后和其他妃子也只是陪坐一旁默默流泪。诗悦早就知道他们有多窝囊,可这会儿还是气的不行,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能哭出孟姜女的本事冲垮敌军吗?!
可看皇上慌得没了头绪的样子又不得不忍着火气上前劝说:“事情这样危急,围在一圈哭又有什么用,恭亲王向来明白事理,褚太师也是稳重妥帖之人,不如赶紧召他二人来商议对策。”
丰裕帝于是立刻召恭亲王玄冥、太师褚珏和大臣张肃来商量计策。玄冥主张求和,而张肃主张抵抗,两个人在皇帝面前互不相让,弄得咸丰不知该听谁的好。好在褚太师压着,好歹拿出了对策来。
大周与蛮夷四国且战且和,拉拉扯扯了一个多月,有输有赢终于商定停战议和,蛮夷四国军队暂时退出荆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大战之前的缓冲罢了。
但令人忧心的是,八旬高龄的太师褚珏褚老大人要熬不住了!病来如山倒,劳心劳力的褚太师一躺就是十多日不曾苏醒,便是醒了也下不了床、吹不得风。连一向没心没肺的丰裕帝也为他愁的多日不食荤腥。
六月,蛮夷四国撕毁停战协定,陈兵碣石,欲要强攻荆门。大周军队奋起抵抗,结果击沉了敌方十几艘战船,四夷军的司令两伤一亡。
一时间朝野振奋,诗悦却始终不能安心,没有人比她更能清楚——这只是局部的胜利,并不能挽救大周于危急之中。
八月,蛮夷联军再次加强了入侵的攻势,他们发动了两百多艘战舰、两万五千多名士兵侵入李周。蛮夷联军如入无人之境,在半个月内攻占了荆门,攻到距离盛京只有咫尺之远的通州城下。
诗悦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丰裕帝冷静下来发出上谕,表示要亲自统帅六师到通州督战。但同时诗悦也在总管太监吴三味的提醒下知道了赣南总督路渠呈上的一封劝说丰裕帝北狩木兰的密折。
为了防止丰裕帝像原著一样怂的跑路,诗悦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摘下钗环着女侍之服,亲扣太师府门,跪请褚珏入宫坐阵稳大局。
褚珏被儿孙半抱着出来见她,一言未发,那双浑浊却仍有精光的老眼沉沉的看了她许久。
最终,老太师挥挥手,入帐。
这一夜,暮年的老太师着正一品官袍、握先帝爷亲赐打龙鞭,撑在榻上,由龙禁卫抬着入了太和殿。
亲眼目送褚珏进殿,诗悦捏着帕子在风口处立了许久。
太和殿并无嘈杂吵闹声传来,灯火幽微时,太和殿出来了一位小太监。走进了,才发现这小太监是吴三味的徒弟小喜子,“淑妃娘娘,”小喜子苦笑着,“娘娘,您,您快回去吧,太子他,他……”
“皇上要将太子抱到哪儿去?”
小喜子低下头“陛下说,娘娘今日劳累了。太子殿下先由皇后娘娘养着。”
空旷的太和殿广场上,寂寂无声,小喜子等了许久也不见淑妃说话,瞧瞧抬头,愕然发现,淑妃竟不知何时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