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s……”
你试探着靠近他。一如那个曾经一无所知的恐惧的孩子，一如他从噩梦中惊醒时试图安抚他的兄弟。
过去某一刻的回忆与现在正在发生的现实一幕重叠。
Frisk？
不，不对。
仇恨从他的脸上褪去，露出他的瞳孔，一副你熟悉的表情。
“你跟ta……真的有点像。”
你知道他说的是Frisk，但你没想通他说的是性格，外貌，行为，还是仅仅在你向他伸手的那一瞬间。
他干脆靠着一棵松树，就那样直接坐在了雪地里。
“我不知道关于这条时间线，你知道多少，不过……”
“尽管我刻意麻痹了自己，但我有时候还是会像这样清醒过来。接受自己亲手杀死想要保护的人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孩子。”
你点点头。
“你还想离开这里吗？”
你问他。
“我还有这个资格吗？”他喃喃自语。
“我……”他地猛的吸了一口气，“我甚至不敢去回忆。”
他的灵魂是你熟悉的倒心形。
“Sans，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你向他伸出手。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个地下坟墓里腐烂。”
他看着你，动摇着。
“放我出去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我会拦住你。”
“哈，你要怎么做，你只是一个小孩儿……”
“和最开始的Frisk一样。”
“因为我相信你做的到。”
“不，你不明白。我做不到。当我……在那种状态的时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就好像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始终是你，你始终会成为你。”
他嗤笑了一声。
“小鬼，你说的轻松，我会把你也一起杀掉的。”
“我从不畏惧为你而死亡。”
如果献出生命，能换来你一刻安宁，甘之如饴，也罢。
他看着你。
你感觉自己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他对视。
“奇怪的小孩。”
“如果你真觉得你能做到的话……我猜，相信你一次也无妨。”
他终于愿意握住你伸出的手。
“我说我要拯救你，从不止步于陪在你身边，带你离开。”
“我要让你接受你的过去，我要让你面对你的未来。”
“还会教你重新去爱。”
时间，距离，此刻都不重要。
你紧握住他的手，将属于人类的温度传递到他的骨掌之中。
“憎恨和热爱，都是人生中重要的课题。”
贸然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过于自大。
他收回自己的手，把它们重新安置回衣兜里，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小救世主。”
他闭上眼睛，随即，那些仇恨重新占据了他，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轨迹。
你后退几步，在你和他之间留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方便你随时转身逃跑。
Killer睁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他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拍拍衣服从雪地上站起来。
“……”
紧张的感觉爬上心头。
“嗯……你今天应该回去了？”
“我……是该回去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他笑了笑，“你不应该更担心自己的安危一点吗？毕竟，我可算不上是个友善的怪物。”
“那，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我们下次……还是同一个时间？”
“好啊。”他漫不经心的拍掉肩上的积雪，“别浪费我太多时间就好。”
你松了口气，朝着森林的出口走去。
没走出几步，你没忍住回过头。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看你，还是在看其他什么地方。你回身，走出几步，再次回头。
他还站在那里，孤零零的伫立在雪中，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不似一个活物。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树遮住了所有最亮的那些光，阴影牢牢的将他束缚在其中，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在看着他。
没由来的，你替他感到些许心疼。沉溺在心底，闷闷的疼。
……
你相信坏人也会变好吗？
*保持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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