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习惯了,他竟然诡异地有了一种养女儿照顾女儿的既视感。
这小姑娘又实在惹人爱,他就是再怎么铁石心肠地竖起心脏堡垒,也还是无法抵挡这小丫头扑闪扑闪的雾眸中,那满满的依赖和孺慕,只好乖乖悉心照料她,甚至连一开始对那边屋里女子的满心期待,如今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一开始他很坚定地想要买回那女子给兄弟几个做媳妇生娃娃,可现在这些事赶事闹得,他都无暇顾及那许多了,无论何事都只能等这俩人好起来再说别的了。
如果说最开始几天他还是上面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只会苦恼一件事了,那就是,这样的女孩子若不是机缘巧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他们这样的人家产生交集,这样的女孩子,注定需要被娇养着,捧在手心里爱宠着过日子的,他们这样的人家,需要的是一个能操持家务帮他照顾弟弟,家里家外一把抓的能干媳妇。
内心涌上的全是自家这狗窝配不上这天生该住金窝银窝的小姑娘,心里升起许多无奈和不甘,同时在心底大不敬地又一次诅咒了那昏庸的老皇帝快些驾崩。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变化,只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收回了。
有些东西就像涓涓细流,将他的心脏慢慢包裹起来,一点点残食干净,却又像霸道蛮横不讲道理的莽夫,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撬开他的心房门毫不客气地住了进去。
就在况家老大照顾软软照顾的得心应手乐在其中之时,全然不知道他自己很快就要失宠了!
况之言这段时间每次被小丫头排斥都与他的胡子有关,因为每天陪着软软照顾的细心妥帖,所以察觉到她排斥他的点后,诡异的理解了她是在害怕他的胡子。
所以他特意抽了个早晨,细细地在院子里将自己的胡子刮掉了,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原本凶悍的大胡子露出真容后,紧张兮兮的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小姑娘正拿着况四郎送给她玩的木马把玩着,嘴里还和木马交流着,十分娇憨纯真,况之言内心忐忑地看着趴在窗边玩木马的小姑娘,略带刻意地轻咳两声。
见她没反应,又重重地咳了两声,这下子小姑娘被惊动了,眼神清澈中带着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向他。
没了胡子的遮掩,况二郎是个拥有小麦色的皮肤,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长得出奇的高大,往那一站,就像一头大狗熊一样站里在那里,若非此刻他那双神情专注略显紧张的星眸正期待地看着她,眼睛里好似有星星般,亮晶晶的,明明是凶悍异常的糙汉子,此时却犹如祈求主人爱抚的大狗熊,软软莫名地被他给戳中了萌点。
亮晶晶的雾眸灼灼地盯着他打量,况之言宽厚的手掌心竟然沁出一手心的汗意来,丝毫没察觉自己此时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渴望有糖吃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