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嗯了声:“此言有理。”
太子气笑了:“这么说,范闲从始至终没有一点错。”
南枝连连摇头:“殿下说的是,也怪范闲素日行事太张扬,才被那歹人抓住了把柄。不过是作了一首诗罢了,你显摆什么啊?还拿去博花魁娘子的芳心,这下被盯上了吧?”
范闲羞愧摇头:“是是,庄小姐所言甚是,在下往后一定谨言慎行,循规蹈矩。”
两人点点头,又都揣着手看向当中的梅执礼,示意梅执礼该结案了。
梅执礼左看看右瞧瞧,太子脸黑,二皇子笑眯眯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堂堂一个京兆尹,分明他才是这公堂上主审官,却成了个左右摇摆的工具人。
“梅大人满头华发,想必离致仕之日不远了吧?”
南枝记得初入京兆府时,梅执礼对她颇有些照顾,眼睁睁看着她在公堂上打骂庄仕洋都未曾叫停。她看着梅执礼,认真道:
“您这把能做我祖父的年纪还在为南庆鞠躬尽瘁,实在让人敬佩。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必为了南庆大包大揽,这京中能人异士多的是。事关大宗师,恐怕梅大人没法一时之间审判,不如,今日只说说范闲殴打郭保坤的案子。原本不就是为了此事,才要小女上堂的吗?”
梅执礼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起来,神态也不在焦灼,渐渐坐直了。
是啊,他都这把年纪了,管不着后面的事情了。事关大宗师,更不是他一个小小京兆尹能管的,不如直接上交刑部和大理寺,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到时候怎么判,怎么管,都是太子和二皇子在刑部和大理寺的势力角逐,挨不到他什么事。
况且眼下,郭保坤这个当事人都说真凶不是范闲,他追着打什么?
梅执礼冲南枝点点头,终于用今日最响亮的声音宣布:
“殴打郭保坤的真凶另有其人,范闲无罪,当堂释放!”
惊堂木一拍,彻底定下了案子。
太子猛地站起来:“孤看着,这案子尚未了结,郭保坤被重打至此,脑袋必定混沌。庄寒雁也从未见过大宗师,如何笃定行凶之人就是大宗师?”
李承泽哦了声,也慢吞吞站起来:“这么说,所有证人的证词,太子殿下都不认同?就连郭保坤这个当事人的话也不可信?太子殿下,獬豸在世不成?能凭神力判断人言真假? ”
台上二人你来我往,梅执礼虽然还有些怕,但仗着证据就这样,竟露出些爱咋咋的摆烂姿态。
反正事后都要上交刑部大理寺,他可不管啦!
范闲把滕梓荆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和南枝站在一处,看台上的皇子相争。
两人嘴巴不动,却在脑海里用系统聊天。
南枝:【看到了吗,你两个哥哥吵起来啦。】
范闲:【你哥哥!我可没有追着我杀的哥哥。算起来……皇后是你表姨母,太子是你表哥,二皇子也可叫你一声表妹啊。】
南枝:【你哥哥!你和他们血缘近,我比不了。】
范闲:【你哥哥!他们和你关系好,我比不了。】
两人还在争辩,公堂外又脚步匆匆地来了个人。
恰是南枝见过一面的熟人,侯公公。
侯公公似乎颇有感慨,深深看了南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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