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山,你怎么站在这儿呢?”
庄仕洋仿佛一个再慈爱不过的父亲,关切地看向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女儿:
“庄家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这么多的达官贵人都近在眼前,你若是能结交上一二,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眼见着庄语山似乎有些动容,庄仕洋又摸摸庄语山的发髻,自怨自艾道:
“为父无用,做官数十载,还比不过你妹妹三月之功。眼见着你三妹就要飞黄腾达,撑起咱们庄家门楣,语迟在念书上又实在不争气。语山啊,往后你想嫁个好人家,还得仰仗你三妹妹。
听父亲 一句话,往后千万别再和你三妹妹作对,多伏低做小讨好她,她若是高兴,只要手指缝里漏点好处,就能够你受用一辈子的……”
“父亲!您难道忘了庄寒雁是怎么欺辱我们的?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痛打您和小娘,何曾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过?”
庄语山越听越来气,愤慨道:“我这辈子就算去要饭,去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会向她庄寒雁摇尾乞怜!”
庄仕洋依旧唉声叹气,丧眉搭眼的一副可怜相:
“也罢,为父总能拼力护住你。算算日子,你小娘马上就要被秋后问斩了……寒雁因为你小娘害得夫人双腿残疾,深恨你小娘,非要你小娘偿命。
现在,眼看着夫人的双腿渐渐恢复,想来你小娘在死前知晓,也会少些愧疚。”
庄语山楞在当场,仿佛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她迟缓地看向前厅,阮惜文正在双腿齐全地向太子和二皇子见礼:“阮惜文的腿早就好了,她是装的,是故意用这条罪名害我小娘!”
庄语山的声音尖细,划过前厅所有客人的耳侧。
“庄寒雁,你早就让监查院的人治好了你娘的腿,却还是用这条罪名害我小娘秋后问斩,你好恶毒的心肠啊!”
场上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前厅吃席的达官贵人们互相对视一眼,没想到来吃席还有这样的好戏看。
别看这庄家在京都不过小蚂蚁一样大的官职,却还有这许多热闹看啊!自打庄寒雁上京,这京城的热闹就没停下过!
范闲双眼发光,从桌上抄了一把坚果,一边看一边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写满了吃瓜看好戏。
范建不忍直视:“你喜欢的姑娘遇到事了,你不去帮忙,还在这儿吃东西看热闹?”
“嗐,小小庄家,轻松拿捏。”范闲信心百倍:“她轻轻松松就收拾了。”
范建半信半疑,再看这庄家,装聋作哑的老太太,白莲花似的庄仕洋,双腿残疾的主母,心思歹毒的姨娘,还有姨娘养的两个大傻子。
怎么看都觉得热闹……庄家看起来可不是个好亲家人选啊。
庄语山被周如音养得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满院子权贵,她一个七品官庶女也敢当堂叫嚣:
“庄寒雁,你怎么不说话,是心虚了吗?”
“你和你娘联合起来害我小娘!我小娘是无辜的,是被你们陷害的!”
众人静默地看着庄语山发疯,没有阻止,却也不打算率先接话。
庄语山在人群里扫视一圈,看见了她的好姐夫:“云夕哥哥,你是大理寺少卿,你也参与审理我小娘的案子了,这里有冤情,你难道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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