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是好!”
陈嬷嬷赶紧让人堵住门,能拖多久算多久。
“这月黑风高,怎好让大理寺的人撞见!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在咱们府上有人的时候来!是不是咱们府上的下人通风报信……”
南枝慢条斯理地问:“嬷嬷别急,我们庄府老实本分,大理寺凭什么查我们?带头的人是谁,带了多少人,可说深夜来府上做什么?”
“嬷嬷怎么能不急?今晚的不速之客可真是多……”
陈嬷嬷说着,还似有若无地看向范闲和五竹,可惜五竹一心扑在叶轻眉的信上,范闲也长成了厚脸皮的小狐狸。
范闲冲陈嬷嬷眨眨眼,又冲南枝茶里茶气:“嬷嬷放心,庄寺正一定能保护我们。”
“……”
陈嬷嬷无言以对,扭头把前面的情况都说了:
“是府上姑爷傅云夕打头阵,带的人倒也不多,最多十个,上门来就说要见您。又说,如果您不便,他也可等等。只是等的时候,想来拜见一下主母。主母如何方便?我给回绝之后,他又说,若都不便,他便去见见庄仕洋那老东西。”
南枝吩咐侍从将火锅先撤下去,只剩范狐狸还捧着没吃完的饭碗。
“大理寺在京中的眼线或许不如监察院,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老牌势力,在京都城中也有不少眼线。他早便盯上了咱们庄府,宇文伯伯时常出入庄府,他早便一清二楚,只是一直按下不发,就是在等今日这样的时机。”
等她无法见客,等阮惜文也不好见客,等她们只能让他去见被关在祠堂的庄仕洋,他好和庄仕洋达成什么交易,从庄仕洋口中打探出那个秘密。
陈嬷嬷听得有点迷糊:“咱们和傅家是世交也是姻亲,傅大人为什么要盯着咱们?”
南枝简单提了句 :“傅云夕如今负责调查裴大福义子之案。”
裴大福死后,裴大福名下的大笔财产和所谓帮忙藏匿财产的义子,成了京中的首号通缉要犯。
陈嬷嬷听到裴大福的名字,当即变了变神色,啐了一声。她陪伴阮惜文这些年,也从庄仕洋的行为中觉察了蛛丝马迹。
庄仕洋八成就是裴大福的义子。
这种满门杀头的大罪过,搁在之前,她和主母乐得与庄仕洋同归于尽。但现在,却要好生筹谋了。
被这么个脏东西连累了性命,可真是够晦气的。
“小姐,那我现在就去阻了那傅云夕,您和夫人赶紧把这,这人藏好啊。”
南枝已经收拾好衣着,背着手往外走:
“嬷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了还能再改嫁,大理寺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人婚配啊!”
范闲在后面连连点头:“对对对!除了自己的心意,谁都管不着!”
陈嬷嬷跟着南枝往外走,虽是努力平息心绪,却到底被作弄地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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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如今夏日,夜间有些凉风,可到底暑热。
可傅云夕依旧穿着层层叠叠的长袍,一身生人勿进的寒气。
拦在傅云夕身前的侍从都在打摆子。
这傅云夕可是当众捅死过朝廷命官的狠人啊,到底是姑爷,怎么还这般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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