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贵妃说着,嘴角的笑意越肆意:“可真是奇怪,本宫也算是宫妃,不让大理寺和都察院来管,偏要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越俎代庖,管到后宫来。
庄寒雁,你不是最聪明的吗?这样的烫手山芋,怎么也敢接?”
苗贵妃坐在镜子前,镜中映出她面上毫不遮掩的讽刺笑意。
南枝缓步上前,站在她身后:“我是来救姨母的。”
苗贵妃哼了声:“本宫要你一个黄毛丫头救?不该你审的案子,趁早交出去。”
“这局本就在设计咱们两个人,我出去了,只留姨母一个人吗?”
南枝叹口气:“说不定,还是我连累了姨母。”
苗贵妃转身,望进身后那双眼睛,眼底映着那面铜镜,竟比真实的铜镜更能照出她的影子。
她迟疑问:“你相信我不是裴大福的同党?”
“要论证据,或许我更像他的同党。”
南枝望着苗贵妃,伸手取过她案几上的一枚龙纹玉佩:“裴大福藏在暗处的同党和靠山,分明是他啊。”
苗贵妃盯着玉佩,惨然笑了声:“是啊,包庇纵容裴大福的那个人,才是最大的同党。”
“据我所知,苗家只有姨母一个女儿。”
南枝叹惋:“陛下栽赃罪名也要扳倒的人,怎么会让她安然活着呢?姨母,苗家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卖女儿吗?”
苗贵妃眼眸锋锐起来,盯着那枚玉佩:
“蛰伏换不来平安,卖儿卖女也保不住命,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可抛却的?”
苗贵妃抬眼:“听你方才在殿中之言,你身边当真有大宗师?”
南枝颔首:“我把人叫进来给姨母瞧瞧?”
苗贵妃白了南枝一眼:“大宗师岂容你如此呼来喝去?”
“大宗师是大宗师。”南枝仰头得意道:“可阿靖是我的阿靖啊。”
苗贵妃静静地凝望着南枝的面容,恍惚又看到了阮惜文的影子——
【她们是她们,可**月是**月啊。】
【我对你来说,是朋友吗?】
【不是朋友,难道是敌人?】
苗贵妃想,**月就是要做阮惜文的独一无二,她要做阮惜文的朋友,也要做阮惜文的敌人。
是爱,是恨,她都要占全。
可终究物是人非,是她年少轻狂了。
苗贵妃想了想,手指探入袖中,抽出一只黑底纹金的虎符:“陛下怀疑我苗家谋逆,其实不假。”
她挑眉笑起来,比以往故作跋扈时更加美艳动人。
“我苗家祖上是最大的开国功臣,只差一步,坐在皇位上的人就要换成姓苗的。祖宗知道苗家必受忌惮,一不做二不休养了私兵,就藏在海上。
只是后来,不管是我爷爷还是我爹爹,都胆小如鼠,不敢犯禁,宁愿用孩子换取家中太平。他们不敢的事情,我敢——”
苗贵妃说着,竟把虎符直接拍在了南枝手里:
“我和裴大福确实勾结过,他给我银钱保他命,我用他孝敬的钱来养兵。我把和裴大福勾结的证据交给你,你身边有大宗师,是选择与我同党,还是要把证据交上去,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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