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娥皇眸光暗沉,抬手拂过额前的花钿: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若是只娶一个女子就能让边州脱离陷阱,有什么理由不做?”
苏子信愣了一下:“可您和主君才成婚不久,若此时再娶乔女,岂非折损阿姐的颜面?我听闻乔女容貌极盛,泱水十分色,双姝占八分!
更何况乔女背靠焉州,娘家势力更胜过苏氏。她与阿姐,必是劲敌!”
“我如何不知!”苏娥皇烦躁道:“可先有边州,才能有我这个边州女君!若边州被巍国和良崖夹击,我还做什么边州女君,只怕成了低贱的俘虏!”
苏子信抿唇,不敢再多言。
苏娥皇平心静气,扫过园中的花草:“与其事到临头,让主君亲自提起此事,倒不如我主动提及,还能向主君博得几分怜悯,彰显我的大度。”
苏子信称是:“都听阿姐的。”
苏娥皇眼波流转,又说:“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人立刻前往焉州调查乔女的底细,最好能查到什么把柄。只要我捏住了这个把柄,那乔女也不足为惧,你阿姐我也能稳坐上风。”
苏子信眼睛一亮:“是,我这就去办!”
送走苏子信后,苏娥皇专程让人请南枝来用晚膳。
日头未落,南枝便来了玉楼。
“主君辛苦,妾亲自下厨为主君做了几道时令菜,主君尝尝?”
苏娥皇起身为南枝布菜,又被南枝扶住按在座位上:
“无需在旁伺候,一起吃便好。”
苏娥皇笑颜如花,真心地道了声谢。时下讲究妻德,丈夫用饭时,妻子要在旁侍奉,等丈夫吃完饭,妻子才能上桌吃几口。
陈翔也并未为她破除这样的规矩。
陈姜虽未和她圆房,却在很多地方包容宽待她,几乎让她在这样悠闲的日子里渐渐迷失沉溺。
可越是沉溺不舍,就越要面对某些事。
苏娥皇强撑着打起精神,轻缓道:“妾听闻主君在为焉州和巍国的联姻愁苦,愿为主君分忧。”
苏娥皇说话时,也曾担心被责怪插手朝政,可南枝鼓励地看向她,甚至放下碗筷,认真地问她:
“女君有什么良策?”
苏娥皇得到鼓励,便说:“妾愿替主君前往焉州,求娶乔女。”
南枝惊愕地眨眨眼:“你要去为我,求娶?”
“妾知道苏氏式微,乔女恐不愿屈身妾之下。”
苏娥皇凄然地擦擦眼角:“但为了主君,妾愿意退一步,与乔女平起平坐,哪怕……哪怕主君要妾为乔女让位,妾也是肯的。”
这是以退为进,同时暗戳戳地给她上眼药啊。
南枝欣赏着美人假哭,心道,这若是真信了,恐怕乔女还没入门,她就要对乔女有些嚣张跋扈的坏印象了。
南枝感慨苏娥皇的心机在陈翔身边锻炼地越发深沉,倒是配得上一国女君的身份。
一国女君若是个没脑子的圣母,那才是真的完蛋。
南枝问:“你提议的法子不失为良策,可你当真要亲自去焉州求娶?你原本和巍国有亲,如今又去破坏巍国的婚事,恐怕这梁子就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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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林语徵】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