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弟,你学问比我多,还会占卜,瞧瞧我家这唯一的女娃娃如何?”
威武高大的老巍侯,却有个生的钟灵毓秀的小孙女,魏琼。
乔圭第一次见魏琼,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可时至今日,他仍旧对魏琼此女记忆深刻。
因为,初见时,魏琼身上那股玄之又玄的帝王气,比她灵动的好样貌更让他惊骇。
就连老巍侯身上都没有这等气概!
乔圭有意交好,彼时焉州背靠巍国,各州不敢侵犯,焉州安定,他便借着教授书画的噱头将魏琼留在乔家。
大乔阿梵不过比魏琼小三岁,整日跟在魏琼屁股后面喊姐姐。
他教魏琼练字,大乔也在旁边拿着毛笔蘸水,在桌上写字。他教魏琼作画,大乔也抹了一手颜料,往脸上涂抹做胭脂,还往魏琼右耳垂上点了一下。
“姐姐,和左边耳朵一样,好看!”
乔圭这才发现,魏琼的左耳垂上有一点红痣。
魏琼当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无论他教什么都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
那年,恰逢小乔和乔慈出生,二房夫人生产后一直身体不好,府上忙碌起来,魏琼便被魏家接了回去。
魏琼举着她最喜欢画的红梅说,要回去和娥皇姐姐交换。
魏琼跟他学了画梅,不管是枝干的姿态,还是叶片笔触,全都带着他下笔时的风韵。
而现在,他面前这封边州牧亲笔书写的信中,正画着一模一样的红梅!
乔圭瞪大了眼睛,靠近烛火,重新看过那几行触目惊心的字。
如今,便连字,都带了他眼熟的风韵。
他以为,以为那一身帝王之气,是沾染了魏家其他儿郎,或是魏劭的。
可后来瞧见魏劭,有些帝王之相,却远没有他初见魏琼时的惊骇。
他以为,是焉州的背叛让巍国气运折损。
没想到,没想到,那帝王气运一直都是魏琼本人的!
魏琼,就是边州牧!
才娶了他的小乔,被他寄予厚望的,焉州靠山的边州牧!
乔圭脸色通红,浑身剧烈颤抖,突然张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信纸上。
血梅朵朵,洇透薄薄的宣纸,彻底污了纸上的字迹。
他的胳膊垂落下去,打翻了烛台,烛台的火舌舔舐帐幔,顷刻升起滚烫的烈焰。
烈焰刺眼,守在门外的侍从很快注意到,赶紧跑进屋中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
“老爷子晕倒了,快找医侍!”
✤
乔府兵荒马乱。
幸好火势发现得及时,很快就扑了火。
只是乔圭的病情不好了。
医侍看乔圭醒了,叮嘱几句:“焉州牧久病缠身,油尽灯枯,方才是惊惧交加,损了心神,万万不能让焉州牧再如此惊惧,若再来一次,恐怕——”
乔平听得惊心,让侍从赶紧去煎药送来,又问大嫂:
“父亲出事,大哥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乔夫人也很焦急:“那边州接连来了两位信使,前一个给公爹送信,后一个是你大哥商量互市事宜的,似乎条件很是优越,你大哥知道后,兴致勃勃带着人去城中酒楼喝酒去了。”
·······✤···············✤······
桃桃菌感谢宝子们送的金币和小花花呀。